第三十七章 纺织厂内

“李爷您准备怎么安排那些孩子跟娼妓？”　　开往纺织厂的车里，王海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李唐，“我之前好像听六子说你想让那些娼妓从良？”　　扭头看了眼满脸好奇的王海，李唐点了点头没否认。　　“那些娼妓有不少是被逼良为娼，要是愿意从良，自然让她们从良。”　　说到这里，李唐又跟王海说起了对娼妓、小孩的安排方法，最后问道，“王队长你在岛城这地方也算见多识广，觉得我这样安排有没有问题？”　　王海赶忙摆了摆手，“李爷您可别喊我队长，太折煞我了，喊我小王小海都行。”　　两人没在称呼上纠结什么，客气了几句以后又把话题引到了娼妓跟小孩的安排上去。　　“娼妓好处理，李爷您的想法就很不错。”　　“不过有一点，就是那些娼妓大多吃不了苦，不一定能适应工厂的生活。”　　“再加上有些娼妓有一些才艺，所以吧，我觉得可以开一个歌舞厅，或者办一个梨园，让那些愿意从良的去当服务员，不愿从良的去卖艺。”　　“还有那些小孩，我觉得卖报可以，但都去卖报就不合适了。”　　“岛城算上那些没有户口的人，总共人数约莫150万人上下，其中识字的大约占一成，也就是15万人，约两万户左右。”　　“从小巷里救出来的小孩有近两千人，除去残障的，也还剩下1500人。”　　“让这么多人去卖报，多少有点不合适。”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唐觉得王海说的在理。　　比如歌舞厅，虽然它相对于老街而言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　　但它高端啊。　　而高端的东西往往更赚钱。　　至于对于小孩的安排，他也意识到了不妥当的地方。　　这个时代的文盲率高得有些离谱，读书的人少了，买报纸的人自然也少了。　　哪怕是岛城这种实际人口过百万的城市，有两三百个报童也足以占据大部分市场了。　　想到这里，趁着车子到纺织厂还要一些时间，李唐又跟王海聊起了更细致的安排方法。　　他到这个时代的时间到底还短，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匮乏了一些。　　现在有人对他的计划查漏补缺，当然是再好不过。　　......　　在车上聊了一路，约莫半个小时以后，车子驶过了凹凸不平的黄泥路，停靠在了一座有着高高围墙的工厂前。　　下车左右看了看，李唐才意识这地方有多荒凉。　　除了工厂以外，他甚至没在三里以内看到任何一幢建筑。　　“李爷，那些小孩跟娼妓都在纺织厂，成帮那些帮众被我押到警司监狱里边去了。”　　“还有二十来个娼妓跟下边的兄弟们看对眼了，已经被他们带回家了。”　　“对了，娼妓跟小孩现在也不在同一个地方，娼妓住在前头，小孩住在后头...”　　在王海絮叨声里走进工厂，李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工厂前院广场，穿着褴褛，露出一大片雪白皮肤的娼妓们。　　她们或蹲或坐，或眼神迷茫，或三三两两抱团取暖，或对着厂房方向探头探脑，眼里尽是渴望。　　广场后边的两层厂房里，也有纺织工人站在窗户边，对着昏黄灯光下的娼妓们指指点点。　　虽然没听见，但光看他们表情，李唐都能猜出来他们嘴里说的是什么话。　　‘要是真的有娼妓愿意从良进工厂，或许应该隐瞒她们的身份，给她们换一个工厂做工。’　　脑海里念头一转而逝，李唐带着王海三两步间踏上了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高台不大，一米来高，三米见方，但也足够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李唐。　　看着一众娼妓在家兵的招呼下站起身子，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说实话，李唐心里还有些小紧张。　　两辈子加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伸手推开了王海递过来的喇叭，李唐上前一步开口道：　　“或许你们有人在白天见过我，也或许没见过，但这都不是问题。”　　“总而言之你们能到这地方，是因为我看不惯成帮那群人，所以把他们抄了。”　　比常人强出五倍的身体素质让李唐的声音洪亮无比，足以轻松地传到所有人耳中。　　就是自己话音落下后那些娼妓没有一点反应，让他稍微有些尴尬。　　两个人讲话还讲究一问一答呢，她们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具体多尴尬，萧亚轩就很有发言权。　　心里暗叹了口气，李唐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但我这里有几个想法，你们或许可以先听听。”　　“坐下听听。”　　随着李唐话音落下，娼妓们顿时起了一些骚乱，不断有窃窃私语传到李唐耳中。　　好在坐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会工夫罢了，所有人就都坐了下去，然后直愣愣地看着李唐。　　人这东西，适应性很强。　　比如李唐，刚被一众人盯着的他心里还有些紧张，但现在他又感觉这些人的视线不过如此。　　视线又杀不了人。　　见众娼妓都坐下了，他又说出了之前跟王海商量好的东西：　　“现在，愿意从良回家的，站起来。”　　音落，见人群没有反应，他又重复了一句，“愿意从良回家的，站起来。”　　“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而且不会跟你们家人、邻舍提起你们在岛城经历的一切。”　　这下子，那些娼妓终于有了反应。　　“老爷，您说的是真的？”　　双眼跟起身的女孩对视，李唐在她眼睛里看到怀疑、犹豫、奢望等等情绪。　　所以他很是肯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