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黑非黑亦白非白

刀疤脸一脸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就是方才那道剑气射出的位置，的确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而后，他猛然转身看去。

承天七杰的其他几个也都一并看去。

莫凡正从远处缓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白忠，柳菲儿和黄树良。

刀疤脸知道莫凡一定会出手相助，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而方才的这一道剑气，已经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

甚至是闻所未闻。

同一道剑气，从自己胸口贯穿而过，没造成丝毫伤害，却破了那老者的道法金光，甚至将院门绞成了碎片……

这怎么可能。

对面的五行门长老，阅历和见闻显然要比承天七杰高很多，饶是如此，他也仅仅是对这一道剑气的威力深感震惊，唯有那玉珑真人，眼露惊色，口中沉吟道：“这……化实为虚，凝虚为实，仅凭一念……”

“这小子的剑道造诣，竟是达到了这等境界，或许……”

一时间，一个他原本并不认为可能会发生的念头，渐渐萌生在了心头。

霎时间，五行门长老和那些点苍宗弟子纷纷看向莫凡。

显然，这张脸，他们并不陌生。

这个名字，他们也很熟悉，当初莫凡在点苍宗与灵俏的一战，记忆犹新，昨日，莫凡再战灵俏，他们更是亲眼所见。

可是这一刻，他们都发现，这张原本并不陌生的脸，又很陌生。

尤其是那双星眸，看不出喜怒哀乐，恍如浩瀚的海洋，深邃的宇宙一般，容纳万物，却又捕捉不到什么。

随着莫凡缓步走来，包围圈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一条路。

莫凡来到近前，既然是演戏，该做的还是要做。

他的目光在承天七杰身上一扫而过，最终看向了刀疤脸和黑寡妇。

“这是怎么回事？”

“小凡，我和老刀路过此地，点苍宗的人就偷袭我们。”

刀疤脸接着道：“没错，这群王八蛋仗势欺人，我估么着，肯定是因为你害得他们宗主没能坐上盟主之位，这才想打击报复我们。”

“你胡说。”

“满口胡言，明明是你们在这里吵闹，我们仅仅只是质问驱赶，你们却蛮横无理。”

那两个青衣弟子顿时大喊道。

“嘿，你们点苍宗的人，都喜欢睁眼说瞎话吗？”

黑寡妇抿了抿嘴角：“就是，反正你们人多，想怎么说随便喽。”

那两个青衣弟子还要开口争辩，五行门长老沉下了脸色。

“够了。”

两人不敢再多言，老者旋即闪目看向莫凡：“也许，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莫凡面色不变，反问道。

“没错，不论谁错谁对，好在并未产生严重的后果。现如今，乃是同心协力共抗魔道的时刻，老夫以为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好，况且此地乃是无双山庄，实在不宜再生事端。”

莫凡再次看了看刀疤脸和黑寡妇。

“好一句同心协力共抗魔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穹，深吸了口气，叹道：“哎，这个世界上，看来的确是阴阳难分，正邪难辨了。”

这话明显是另有深意，长老凝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凡看向那长老，沉声道：“灵空，我没记错的话，原本的点苍宗五行门，你仅仅是诸位长老中修为最低，排位最后的吧。”

老者凝眉道：“莫凡，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五行门主事长老，勾结魔道，生死不明。”

“其余几位长老，其中包括你的师兄，也都与魔教沆瀣一气，结果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实在是可悲之极。不过好在，五行门还有你灵空道心不改，正义凛然的长老，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五行门的主事长老吧。”

灵空长老的脸色越发难看，而且还隐含着淡淡的愧疚和惭愧。

莫凡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一番话，实际上已经是再明了不过。

当年的点苍宗大乱，不少人都被扣上了与魔道勾结的帽子，就连莫凡和古云飞都没能幸免，很多人要么被暗害，要么不知所踪。

然而，那些所谓的与魔道勾结的人，恰恰是点苍宗的正义之辈。

反而现在这些代表点苍宗的道门修者，才是真正的魔门爪牙。

黑非黑，白非白，这永远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所谓的正邪，善恶，向来都是由强者来述说，即便是历史的真相，也完全可以由强者来改写，而后世人所了解的，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而现在点苍宗剩下的这些人，要么是本就心生魔障，要么是在威逼之下选择了顺从，至于这个灵空，从五行门最弱的一个长老，一举成为了主事长老，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也就不用详说了。

莫凡不想问，也不想说，要想自己说的有意义，就需要先让对方倒下，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灵空凝眉打量了莫凡一番。

“也罢，今日的事，你要如何才肯作罢。”

“简单，给我这两位道友道歉。”

道歉，算不上大事，但对点苍宗五行门主事长老来说，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