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我会亲手还给你

无奈之下，赤云长老只能将胸中的怒火压了压。

他瞥了陆剑川一眼：“剑川，扶你师妹进去疗伤。”

柳菲儿急道：“师父，弟子无妨。”

“菲儿，你的伤虽然不算严重，但却不能再继续运转修为，听为师的，入阁疗伤。”

“师妹，听师父的。”陆剑川劝了一声。

莫凡来到柳菲儿近前，他的手中还攥着那枚银钉，紧紧的攥着。

“师姐，听师父的话，先去疗伤。”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者亡，此刻莫凡的心头已经燃起了杀机。

自从他潜藏于暗处提升的那一刻起，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连累了柳菲儿，这不是莫凡优柔寡断，对待敌人，他当然是毫不留情，果决甚至残忍。

但对待自己身边的人，怎可能做到毫不关心，熟视无睹？更何况他现在知道了，柳菲儿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她喜欢上了张扬，而是为了替自己打探虚实，为了帮自己。

面对莫凡，柳菲儿眼中依旧流露出自责和惭愧。

“师弟，我……”

莫凡缓缓点头，同时取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是他亲自调配的疗伤药。

“师姐，不用多说，我明白。”

莫凡看了陆剑川一眼，陆剑川这才扶着柳菲儿走向凌剑阁，柳菲儿原本执意要留在门口观看，但由于伤口的血还在流，而她作为一个女子，在这里无法敷上疗伤药，无奈之下这才进了凌剑阁内敷药疗伤。

广场上。

青云子演了一场并不高明的戏后，终于将话题绕了回来。

他看了看刘璇，又看向赤云长老：“这个……赤云道兄，方才老夫的弟子的确是出手重了，但菲儿毕竟是被璇儿的法宝所伤，说到底，这一场切磋的胜负应该是有所论定了吧。”

赤云长老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以至于他的胸口都在起伏不定。

按道理，像是赤云长老这种修为的强者，心态早已经可以做到静如止水，可今日之事，关乎重大，甚至影响到他数百年来的夙愿，这一颗道心自然也无法再平静了。

“青云子，看来为了今日，你倒是煞费苦心。”

青云子淡淡一笑道：“赤云道兄此言，老夫却是有些不懂了。不过没关系，是巧合也好，煞费苦心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的切磋已经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不知道兄是否接受？”

不接受，事实摆在眼前……赤云长老只能说自己被算计了，但却不能说这场切磋无效。

接受，就等于赤云长老承认，从今日起，他让出了这主事长老之位，当然也就失去了争夺宗主之位的资格。

事到如今，这最后的一张牌，赤云长老深知，自己是必须要打。

于是，他闪目看向了莫凡。

本来想给莫凡一个眼神，告诉他可以出手了。

但赤云长老却发现，此时的莫凡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缓步走了出去。

莫凡来到青云子面前一丈多远处站定，他直面青云子朗声道：“师父门下符合条件的不止师姐柳菲儿一人，我也可以。”

青云子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莫凡一眼。

“你？”

“没错，我。”

青云子沉默片刻，不知在盘算什么，几息之后他笑了笑道：“听闻你遭剑气反噬，伤了筋脉，方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哎，并非是老夫所愿，但切磋就是切磋，就会有一些不确定的情况发生，难道你……不怕死么？”

莫凡已经平复了心头的怒意，此刻的他神情淡然，他看着青云子淡淡一笑道：“承蒙长老挂怀，对我的事如此了解，没错，晚辈有伤在身，而且伤势迟迟难愈，恐怕还得再调养几年。但此等大事，百年难遇，作为一个修者又岂肯错过。”

“即便晚辈不能取胜，哪怕能接下几招，也能得到一些好处，可要比自己闭门苦修来的实在得多。”

青云子一直在打量着莫凡。

作为几百年的修者，可谓是老奸巨猾，所以莫凡负伤这件事，他一直是将信将疑，后来几次打探，发现赤云长老果然不再教授莫凡技艺，反而开始培养柳菲儿，这心中的疑惑才淡了些。

但也只是淡了，想要让他彻底相信，基本是不可能的。

此刻莫凡敢走出来，就让他心中那已经淡了的疑惑逐渐萌发起来。

再加之此刻的一番观察，他见莫凡器宇轩昂，目光深邃有神，这可不像是负伤在身多日的征兆。

难道，这赤云老儿，真的使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几息之后，青云子又道：“好，说得好。”他看了看赤云长老：“哎，赤云道兄，老夫现在倒是有些羡慕你了，门下弟子虽然少，但却如此的积极奋进，不像我那些弟子，难得，果真难得。”

说罢，青云子又看向莫凡：“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多谢长老成全。”

“你先别谢老夫，还是那句话，这切磋竞技，尤其是我们御剑门，剑来剑往，实在是难以把控尺度，倘若有了差池……”

青云子话音未落，莫凡立时道：“剑起之际，生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