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踽踽独行20
夜晚的冬天, 空气的流动都因为寒冷凝滞。
人影稀少的大街上，只有一24小时便利店的灯还在亮着。在店员有些惧怕的目光中，泉雅面无表情付完钱, 叼着面包推开便利店的, 来到大街上。
今晚他没带护目镜，空气寒冷, 体温会在镜片上凝结出一片雾遮蔽视线。
天空中飘片片色雪花, 落在他的脸和手背还未拭去的血痕上, 将已经干涸的血迹融化星星点点。
边沿着街边往回走边撕开包装纸, 色的哈气氤氲, 被两边孤零零的路灯染上点暖黄色。泉雅张嘴咬口面包, 没有到预料中柔软的口感, 入口又干又涩。
这次刺杀任务结束有点晚，便利店中喜欢的面包已经冷掉。
泉雅看着手中的面包，只迟疑一秒就继续吃去。
夜晚的路上人影稀疏, 偶尔有路人和泉雅擦肩过, 都会在侧目的时赶紧捂好身上的棉服加紧脚步离开。
这并不怪路人, 明明已经冬天, 在所有人都在往身上添加御寒衣物的时候, 泉雅还在穿着秋天的那套单薄的高领黑色冲锋衣和西裤, 身上还沾着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他还是少年模样，但是没人敢对晚上的一个身上带血的幽灵伸出援手。
泉雅很快吃完面包，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他一点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并不觉寒冷，只是一如既往行走在寒夜里。
偶然间, 他抬头瞥夜空。越是寒冷的夜晚，繁星便会愈加明亮, 泉雅眼底倒影着星星，时看到一颗流星划过，拖拽出一条转瞬即逝的光。
书中说，星星会在宇宙中漂泊几万到十几万年不。虽然肉眼看到的星星距离很近，但实则相隔遥远互不可及，在经历万年冰冷无双的孤寂后，亡时便会化作流星陨落。
泉雅眼底动动，他什么时候能像那颗流星一样？
自从上次游轮件回来、失去那部分重要的记忆后，泉雅似乎变又好像没变。
他只是比以前更加孤僻和谨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扰到他。有时候，就算懂别人说话懒写文字回应。在除工作吃饭睡觉看书以外的任何空余时间里，几乎什么都不做，只是凝望着虚空中的一点。
太宰直言“好像变聪明点”，织田看着泉雅的样子感到非常犯愁。
虽然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和五个孩子打成一片，会帮西餐吧老板干活，身体长高许多，脸上的稚嫩褪去些，看上去不再瘦弱，可……
一切的迹象似乎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去，可织田的内心就是隐隐不安，因为他已经可以从对方身上瞥自己曾经当杀手时的影子。
于是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撞到对方面无表情坐在一个方凝视着虚空后，织田终于忍不住来到他身边陪他一坐在那，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感到有人在他旁边坐，泉雅先是身体一僵，直到他看清来人是织田，身体才放松些，表情缓和，拿出纸笔。
【在想‘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
“我送过的那套书，不是已经看完，没有受到什么启发吗？”
【看完。但是我跟书中的那些人有着根本上的不，他们拥有仅此一次的生命，因此才有不顾一切追求什么的勇气，有着能够获幸福的本领。】
【那是因为他们都有通向终点那一刻。】
【可就算我努力追求到和他们一样的‘幸福’，岁月流逝后那些终究会归于尘土，时间会给我留什么？】
泉雅很少写长句子，因此他花很久的时间才写完这句话。
期间织田很有耐心待着，着落笔的沙沙声，看着对方安静的侧脸，和初时的青涩相比，这才发现对方是真的在短短的半年内长大。
当看到泉雅递过来的文字，织田顿时如鲠在喉，他看向对方，寻求答案般的眼神，对方在回望着。
看着对方眼底星星点点的迷茫，织田张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语和心灵鸡汤，可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对方理解没有错，这时候不论说些什么都太过苍。
无言以对，织田率先错开视线。
对方不说话，泉雅低头，那天，二人就这么默默并排坐着，沉默许久。
还有一天，是在港口黑手党总部，太宰的干部办公室。
太宰的左臂打着石膏，将腿搭在办公桌上，姿势随意坐在旋转椅中查看着手中的任务报告，芥川和泉雅则站在办公桌前，三人正一起核对和复盘着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