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僧慧明，长生之计

“陛下，叫老僧前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萧墨安发出的声音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苍老沉稳。

“慧明……十五年不见了，依照约定，你也该复活回京了。”

“老僧跟陛下的约定，从来不敢忘。”萧墨安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元明帝看着面前年轻俊美的萧墨安，不禁邪魅一笑，眼中一阵寒意。

“吾儿这具身体，看来你这个老匹夫用着甚是满意啊！”

“四皇子这具身体确实是具百年难遇的上等容器。可惜，四皇子心性太过坚韧，老僧刚刚复活之际，确实也是耗费了一番心力，才将其心神完全吞噬收服。”

“慧明”语气中颇有一番抱怨之意。

元明帝嗤之以鼻，这老匹夫得了便宜还卖乖，“慧明，墨安好歹也是朕的四皇子，你在朕面前大言不惭，毫不避讳地说吞噬他，看来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慧明”微微一笑，世界上要说谁最虚伪，面前这位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明明就是他亲自把儿子送给了慧明，却还在这儿惺惺作态。

“陛下，老僧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早日实现陛下的大业。这具身体迟早也是要献给陛下的。”

元明帝嫌弃地扫了萧墨安，一想到慧明现在占据了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元明帝就后悔不已，当时怎么就答应让慧明来做试验。

“给朕好好爱惜这具身体。朕要的是一具完美无瑕的容器，不得有半点闪失。”

“十日之后的祭天仪式，知道该怎么做吧！”

“老僧已经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退下吧！”元明帝挥挥手，他现在不想看见这个占据了这具身体的“老匹夫”。

“慧明”刚刚准备退下，元明帝突然又说道：“据说你最近挺宠幸一个叫静玄的小和尚！”

背对着元明帝正准备出门的萧墨安开门的手微微顿了下。

“老匹夫，不要玩出格了。等身体换过来之后，你想怎么玩朕都不会干预，现在，给朕收敛一点。”

元明帝警告“慧明”，最后关头不要惹火烧身，功亏一篑。

“慧明”从御书房出来，在大太监李承恩带领下，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宝通寺。

萧墨安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看不出一点“慧明”的影子。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书册，脑中全是刚才元明帝的样子和刚才的对话。

元明帝真的以为他是慧明那个老匹夫，他和慧明将萧墨安当做一个容器，一个试验品，任人宰割。

十五年前，元明帝就和慧明密谋，要在皇族中挑选一位进行某项禁忌的研究，希望获得长生不老和永恒的神力。

慧明其实是一个邪僧，专门研习各种禁忌之术。元明帝还是皇子之时就跟慧明勾结在了一起，利用妖邪之术谋害了当时的太子，得到了皇位。

一日，慧明在宫中无意间看见了元明帝的四皇子轩辕安。他一眼便看出此子天赋异禀，体内虚空之谷能容天下之气，但是其身却是有个致命的毛病，那最重要的灵魂之主位却虚而不实，无根浮萍般没有定数。

慧明喜出望外，没想到遇到这样一个孩子,简直是为他们的计划量身定做的一具身体。只要他加以炼制，就能将其炼成万魂之器。

而轩辕安，生母不详，是元明帝某次出征后带回宫的孩子，对外宣称此子乃他遗落在人间的四皇子。

慧明将它的发现告诉元明帝之后，元明帝没有立刻同意，但也只是思考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便答应将轩辕安交给慧明。

从此，五岁的轩辕安便被慧明带到了滇西城的永安寺，叫他学习各种法术，知识，并给他喂下各种特制的秘药，配合禁忌之术，对轩辕安进行研究、试验。试图在不损害其身体本源之力的情况下，将其他灵魂融入轩辕安体内，并融合掉轩辕安本来的灵识。

萧墨安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元明帝却想着利用其子的身体获得长生不老的能力，已经毫无人性。

十五年后再次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萧墨安心中毫无波澜，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师兄，师兄……”

玉南枝出现在门外，她的呼唤打断了萧墨安的沉思。

门开了，玉南枝风一般地冲了进来。

萧墨安将门关上，转身便看见玉南枝已经脱掉鞋袜，斜躺在了床上。

“皇上召你进宫，没什么事吧！”

“无事！你今日回自己房睡！”

萧墨安难得地严厉，让玉南枝突然还不适应。

“为什么！虽然京城的皇家寺庙里没有老鼠，可是，我胆子小，害怕。这皇城啊据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虽然这里是寺庙，谁知道到底安全不安全。”

玉南枝四下看了一圈，好似非常害怕一样打了个冷颤，环抱住自己。

“师兄，要不我睡那边那个矮榻。”

“静玄，不要胡闹！回去！这里不比永安寺。”

萧墨安想起元明帝的警告，他正准备将玉南枝送出去，突然察觉到有人潜伏到了屋顶，窗外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