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床卧听南窗雨

沈星仪同样低头看了眼手机，“西天取经”群里叶婷发来一则喜讯：郁恬，此次竞聘成绩你总分第一，恭喜你入围提干候选人名单，人力资源部明天就会发布公告。

沈星仪抬起头，笑着道了一句“恭喜”。

顾珩洲凑近瞅了眼郁恬的手机，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开心吗？”

郁恬笑了，心里的顽石落了地，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徐叔看了也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事这么开心？”

顾珩洲坦言郁恬竞聘成功的事，吴翰哲潇洒地递来一瓶米酒，“这样的大喜日子，就该喝点助助兴，以后要称呼你郁行长了。”

郁恬双眼眯起，不忍心辜负徐叔等人期许的眼神，很真诚地笑，“那就喝两杯。”

沈星仪爽快地拿来酒瓶，起身为她和自己满上，“恭喜得偿所愿！”

吴翰哲牵起沈星仪的手，补充了一句：“恭喜事业爱情双丰收！”

徐叔祝道：“真是年轻有为啊……”

郁恬举杯一一谢过，又看向顾珩洲，刚想敬上一杯，他贴过来俯在她的耳畔低语了一句，“我们俩的事回去再说。”

郁恬饮下杯中最后一口，双颊很快泛起两片霞红。

餐后，徐叔让人摘了些芍药做成花束，分别赠给两位美丽的女孩，附庸风雅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郁恬欣喜地接下，与沈星仪道了别，随着顾珩洲一起坐进回程的车里。

坐在宽敞的后座，郁恬点开微信往下翻，看到师拓、季彬、宋淼淼等人也发来了信息。匆匆往下一瞥，还有来自沈阔的……

郁恬私下问了叶婷，才知道另外入选的四名分别是：季彬、李慧清、刘艾和田宇晨。名单公示后，人力资源部会派人去相关人员的工作单位回访，询问基层意见，没有特殊的违纪违规事件，不久便可公布正式的提干名单。

目前的问题就是，包括她在内的五名候选人具体如何定岗。别的不需多言，如果是担任营业部副总，她肯定千万个不愿意，毕竟她和陆总实在没有缘分，既然圆融不了，还是不要绑在一块互相折磨的好。

顾珩洲见她一直愣神，缱绻柔情地拥她入怀，微醺的酒气洒落在她瓷白的颈项里，温热，暖痒。她从未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但此时的顾珩洲眼含迷蒙的水雾，嗓音已然被醉意浸染，“还有什么心事？”

她坦然地诉说自己的疑惑，“虽然竞聘入选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会被调去哪里，新环境也需要重新适应。”

顾珩洲轻嗅着她耳后沁甜的栀子香，这是他最喜欢的江南烟雨的味道，纯净而轻盈，宛若雨后新生，疗愈所有的烦躁和疲惫。他嗓音有种醉态的暗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离我越近越好。”

一阵痒意使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颈，她轻轻捧起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眼中柔光熠熠，“原来你都知道？”

他点头，捉住她白皙纤长的手，亲吻着她的手心，露出一丝神秘的笑，“你过两天就知道了。”

都到这儿了，她也没有必要再问，她所有的顺遂都承蒙他的扶持与照顾，又有何理由不信任。她睫毛簌簌颤动，吻在他的唇上细碎落下，抱住他的肩膀呢喃，“谢谢你，顾珩洲。”

他拢着她的纤腰，与她紧紧拥抱，炽热缠绵地吻向她的后颈，轻笑几声，“都重复多少遍谢谢了，能不能来点实际的诚意？”

她被他吻得脑袋晕晕乎乎，脸颊火烫，放弃了理智的抵抗，轻叹一声，“你想怎样都行……”

他笑得有几分狂浪，低头捏了捏她的小脸，“好，不许反悔。”

正在她以为他会对她使坏的时候，他捧起那束紫红色的芍药拿到她面前，轻声问：“知道芍药的花语吗？”

她闻言笑起来，“这回轮到你考我了？我不知道。”

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情有独钟。”

她学着他的口吻，食指挑逗着他的下巴，笑了一下，“顾总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他下意识地把花丢在一旁，将她揽进怀里，半醉半醒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小没良心的，还笑……”

她感觉酥酥痒痒的有些不适，在他怀里挣了挣，下巴指了指代驾司机，“哎呀，别闹。”

他果然停下所有动作，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目光落在那束鲜艳娇嫩的芍药花上。

看着芍药花，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怎么从来没见过徐叔的夫人，她在申城吗？”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僵滞，还是回答了她的提问：“听说两年前病逝了。”

她顿时目光黯然，许久才出声，“徐叔一定很爱她，他们有孩子吗？”

“嗯，一儿一女，都在申城。”

对于悲情的故事，她不想再提及，安静地在他怀里眯眼休息，她听得到他与她的每一缕呼吸，不由自主地抱紧他的手臂，像是要紧紧抓住目前拥有的每一份真实。

时间尚早，郁恬也没问去哪儿，在他怀里打了个盹，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身上有一层薄被盖着，四周一片漆黑，想必已经入了夜。她伸手摸索了一会儿，打开床前灯，才看清是他的房间，时间指向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