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生三个
君若觉得有必要换一个话题,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司沐将三颗白胖的花生抛起,仰起头去接,脖颈拉成了一条紧绷的弦,喉结成了锋利的箭头。
君若还没问出口的话被口水呛在了喉咙口,她低头一阵剧烈地咳嗽。
低头的刹那,空气不规则地扭动着,再抬头时,便看见君屿躺在司沐的臂弯里。
君屿出现得突然,谁都没预料到,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风伯来得也很突然,来时带起了风,喜庆的红绸飘飖。
司沐和君屿两人的姿势算不上清白,再加上交颈的鸳鸯枕、凌乱的红绫被、飘飖的红绸帐、满床的多子多福......
“回来了吗?回来了吗?”雨师的嗓门儿盖过了脚步声,刚跨进门,声音便被猫儿吞了,“回......”
风伯有经验,他一把捂住雨师的眼睛,拖着他往外头走,一边走还一边捂自己的眼睛:“哎呦,进虫子了。”
君若牙疼,风伯这人太不讲情义了,只带雨师走,君若迈着小碎步往门边挪,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顺拐了。
司沐想把君屿扔了,但他察觉到君屿的魂体不稳,到底是忍住了。
司沐往外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君屿,那一眼淡淡的,像是轻轻扫过,意味不明。
君屿也想离开,一动,心脏抽疼,呕出一口血来。
君若三人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见司沐来了,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属君若头最低,鸵鸟儿似的。
司沐敲了一记君若的脑袋,在一旁坐下了,挨着君若。
君若抱头,有些幽怨,却不敢看司沐,有些泄气:“我去看看君屿。”一溜烟儿跑走了。
君若进了屋,君屿还是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君若有些担心,忙迎上去:“没事吧?阿屿?”
“我要疼死了。”君屿脸色更加惨白,吓了君若一跳,焦急地问:“怎么了?我看看。”
君屿可怜兮兮地说:“你可以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君若关心则乱,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愿望?”说话间就去扯他的衣服。
“我还没娶过媳妇儿。”君屿没有动,乖乖地任由君若去扯。
大红的喜服往两边拉,露出白惨惨的胸膛,他太瘦了,锁骨嶙峋着,胸腔间肋骨根根,显得羸弱又可怜。但胸膛上只有一片白,没有伤口。君若知道被耍了,一拳砸在君屿的胸膛上。
君屿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喉间涌上来一口血。他将那一口血咽了下去,不着痕迹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血泅进了大红色的喜袍,本就不易被发现,但君屿还是将袖摆藏在了身后,他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变化。
君若剜了他一眼,捏着他的耳朵往上提,凶巴巴地:“哼,让你骗我。”君屿太顽劣了,明知她会担心还故意装可怜。
“我的错,我的错,小姑奶奶轻一些。”君屿讨饶,唇角勾起,哪有真的知错的模样。
君若见他耳朵被揪的那处泛着红,松了手,叉着腰没好气地问:“以后还骗不骗我了?”
“不敢了,小姑奶奶。”君屿难得笑不露齿,“小姑奶奶,替我倒杯水吧。”
“渴着。”君若嘴上这么说,行动却很诚实,去倒水了。
水接得半满,有些烫,她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吹气。
君屿望着她的模样,眉眼间是温煦的笑意。
“用我喂你吗?”君若没好气地问。
君屿摇摇头:“不敢劳烦小姑奶奶。”便来接水。
“小心些,烫。”君若叮嘱着。
君屿微微侧过头,宽大的袖口挡住了君若的视线。他喝了一口水,冲掉嘴里的血腥味,咽了下去。
君若坐在床沿上,安静地等着君屿喝完水。水未喝完,上头飘着丝红,君若蹙眉望一眼君屿,未说话。
君若端着茶盏走到桌子旁,才开口问:“还喝吗?”
君若的声音有些冷,君屿一愣,有些慌张:“不,不用了。”
茶盏落在桌面,瓷与实木碰撞,“砰”的一声,发出低沉而短促的吟哦。
红丝晃动,溅在君若虎口处,瓷白的肌肤上一丝红,极淡,落在君若眼里,却刺眼极了。
君若站在桌子旁,半晌没有动作,君屿望着她的背影,头垂着,不知在看什么,后脖颈露出小半截,纤细而白皙。
君屿没来由地心慌,试探着喊她:“君若?”
君若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哑,带了些鼻音:“阿屿,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嗯。”君屿的声音也放得很轻,“鬼境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好半晌,都没有君若的声音,君屿有些慌乱:“我没有不帮你的意思,等我处理好就回来。”
“不急,你的事比较要紧,处理好后......”君若停顿了片刻,才续上,“我自己可以的,雨师和风伯都在,而且司沐也来了,你别急着回来,好好休息。”
君屿攥紧了衣角,半晌,又松开了,他说:“好,都听你的。”
君若又一次从房间里落荒而逃,既然他不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