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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直接从向云来脸上滚下来,幸好被隋郁抓住。
他们坐在楼梯上闲聊,狼人们的狂欢越来越热烈。隋郁讲完北美狼人,又讲日本狼人。向云来震惊于日本也有狼人,隋郁的表情霎时变得很奇怪。那是掺杂了怜悯和温柔的目光,让向云来浑身不舒坦。
全世界都有狼人,因为狼人有先天和后天两种转化方式。先天的狼人往往自带狼的基因,可以变化成完全体狼人;后天的狼人往往是被狼人啃咬后转化,更为暴躁粗鲁,性格恶劣。向云来听得很入神。隋郁像一个极其耐心的老师,正一点点地把他不知道的世界和常识教给他。
聊到日本和朝鲜的狼人在船上打架导致邮轮倾覆时,围着篝火的狼人们忽然喧嚷起来。火光中,他们相互抱在一起,两个、三个、四个……开始亲吻。
向云来掏出手机:“完了,满月!今晚是狼人的荷尔蒙之夜!”
他说完立刻拉着隋郁起身,不料刚刚的小狼人扑了过来。向云来连忙挡在隋郁面前,小狼人蹦起来,捧着向云来的脸,在他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隋郁把小狼人扒拉开正要责备,向云来示意他不要继续逗留:“我们不参加啊,走走走!”
狼人种族喜欢在春季的满月之夜举行盛大的狂欢集会。三月的集会被称为荷尔蒙之夜,在集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参加集会的人们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尽情释放欲望。被卷入集会的不知情人员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会被激动的狼人视作愿意参与。
他挑了些能说明的情况跟隋郁解释。集会的地方位于几条巷子的交汇处,地形复杂,又堆满了酒瓶、沙发和纠缠的人。向云来好不容易找到离开的路径,身后的热烈气氛已经渐渐变得异常浓郁。
参与集会的还有一些哨兵和向导,被欲望熏蒸的信息素气味相当强烈,向云来催促隋郁快走,扭头时却发现隋郁也同时转头,在窄巷中,俩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向云来下意识把头后仰,隋郁眼疾手快,护住他的后脑勺。一枚生锈的钉子就钉在墙上。
“好险。”隋郁笑道。
他们身上都有酒精的气味。向云来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分不清让自己脑袋昏昏然的是刚刚分享的鸡尾酒,还是隋郁的信息素。
集会中,混乱的影子和热腾腾的火光让黑夜都变得酒一样浓烈。温暖滚烫的血充盈了向云来的身体,他在隋郁的眼睛里看到一个仰头的自己,被隋郁包围和保护的自己。
“原来你有酒窝。”隋郁的笑轻得像叹息,“很可爱。”
他高明又轻巧,仿佛已经很熟悉怎样化解这种尴尬的暧昧时刻,每一个字都精打细算,绝不多一分或少一分。
他说完就收手,顺便拍拍向云来肩膀,像朋友,像兄弟。
“今晚确实开了眼界。”他说,“走吧。”
他们穿过窄巷,一个影子跟着另一个影子。向云来的耳朵热辣辣的。原来我有酒窝吗?他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了。
(“绿皮火车”·完)
向榕很为自己赶跑了任东阳而高兴,不停唠叨:“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啊?是个男的,还是那种男的。你不要被他的光环蒙蔽了。他是帮过我们,但不需要你这样报恩。还是你觉得他帮过我们,所以什么都应该答应他啊?”
向云来:“我还以为你忘了以前他为我们做的事。”
提到这件事,兄妹俩忽然谁都不吭声了。
向榕抱着萨摩耶坐下,嘀咕道:“就算他救过你我的命,你也不用答应他,跟他谈恋爱。你真的喜欢他吗?”
向榕的问题,向云来答不上来。他也不舍得怪妹妹,只好怨她为什么这么会问,净问让人为难的问题。可感情不都是摇摇摆摆、模模糊糊的吗?他想,若是什么都能明确说出来,人生简单许多。
他对任东阳的感情十分复杂,复杂到向榕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理解。
他也从来没跟向榕说过,她之所以能够在北京上学、高考,任东阳花了极大的力气。这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并不反感任东阳--在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任东阳都是个称职完美的恋人,好得任何人都要羡慕向云来,说任东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因为是大运气,如果还要拼命细究,就太不识好歹了。
向榕还在说:“至少你要跟让你开心的人在一块儿吧!”
向云来:“人跟人之间不可能永远开心快乐啊。再说,你少为任东阳的事情跟我吵,我会快乐三百倍。”
兄妹俩不欢而散,各自进了卧室生闷气。
象鼩也生气。向云来摸了蛋糕店老板夫妻的精神体,又猫又狗的,它气得趴在那只月相表上哭。没有眼泪分泌,也没有哭声传来,只有月相表发出规律的声音,像小毛团的心跳。
“哪个男人在外面不玩啊?”向云来敷衍它,“但我还是会回来的嘛。”
象鼩的鼻子一抽一抽,在嗅月相表上几乎不存在的、隋郁的气味。嗅完又用表盘当镜子,左看右看地欣赏自己的外表。
“……你这样真的很猥琐。”向云来忍无可忍,“我摸别人的猫猫狗狗,你要闹。你当着我的面躺帅哥手掌心,你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