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赤鸟(一)
元气蒙鸿,萌芽兹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启阴感阳,分布元气,乃孕中和,是为人也。 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玥,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氓。 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后因“赤鸟夹日”为不祥之兆…… “你,听过关于赤鸟的传说吗?” “赤鸟,是红颜色的鸟儿吗?” “对,赤鸟者,身如血染,羽无杂色,目若赤晶,可视人梦境……” 梦境…… 千灯映月,血湖水漫,夹日衔珪,折翼之鸟,魂兮何归…… 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风的呼啸像野兽仰着头在对陨月咆哮,没有一点星辰的痕迹飘零而落,陷落的废墟之中,爬行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 最后,那徘徊着渐渐苍白的月光坠于自己最后一抹倒影里。天际的云层变成了鲜血一样的河流,暴风雨瞬间夹杂着沙尘席卷了渺小的山头,支离破碎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的武器,就是豁出去的决心!”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做……” 抓住男子衣领的手被鲜血染红,血珠顺着手腕不断滴落,化作燃烧的红莲业火——红衣女子的声音支离破碎,气势依然不弱,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决定了的事,九死不悔!”白衣公子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拔出长剑和长刀,左手执剑右手执刀,就着血在地上结阵,口中念念有词,“剑之在左,青龙之象也;刀之在右,白虎之象也;鉤之在前,赤鸟之象也;冠之在首,元武之象也……四象聚成……听吾所愿……” “住手……快住手……你会死的……” 事已至此……谁也无法回头…… 感情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上穷碧落,也可以堕至黄泉…… 往后余生里,虽然不能和你在一起,却还是要默默地关注着你…… 永远…… 天空更加阴沉,铁块般的乌云,同山峡连在一起,像铁笼一样把大地围困住。 天色越来越暗了,乌云像赶集似的一个劲地压向低空。云越来越厚,天也显得越来越低,一时间,天昏地暗。一片可怕的黑暗像贪婪的恶魔一样企图把整个世界吞噬掉。 伴随着越发密集的雨点,天空中的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渐渐的拉下来,狂风似魔鬼一般咆哮着席卷而来…… 宠物店最近生意不大好,遇到雨天就更不好了。 苏靖鳞没事就听歌来打发时间,她很喜欢一首名为《刺鸟》的歌曲,无聊的时候还跟着哼哼唱唱。 也许就是要等,一百个世纪,我们才能够发现,真爱的美丽。 龙舌兰的花朵,不代表绚丽,选择燃烧了自己,将真爱延续。 就像刺鸟的宿命,悲剧却勇敢,用生命交换结局的灿烂…… 苏靖鳞跟着调子小声哼唱,轻轻顺着云麒的毛。面对失而复得后的云麒,她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恨不得云麒时时刻刻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哼着歌,苏靖鳞蓦然想起了关于刺鸟的传说——刺鸟,又叫荆棘鸟。 传说有那么一种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 从离开巢穴的那一刻起,这种鸟儿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这是一曲无与伦比的歌,曲终而命竭。 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最痛的巨创来换取…… 刺鸟的歌唱,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歌唱,是这世间最凄美的绝唱! 苏靖鳞不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是什么时候了,每次想起依然感叹其中的悲壮。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神秘的鸟儿,比刺鸟更富有传奇色彩——因为两者读音相同,为了便于区别,所以后者又被称为血翼鸟。 而猫咪,向来是所有鸟儿的天敌——但苏靖鳞是个博爱的人,她喜欢猫,也喜欢鸟。 在养猫之前她就养过鸟,养过鸽子、鹦鹉、画眉等等。她本打算尝试猫和鸟一起养,后来发现这种做法对鸟儿实在有些残忍,便放弃了。 互为天敌的物种,虽然可以人为的同时饲养,比如用笼子把它们隔开——但你改变不了它们的天性和自然界的法则,不要妄想它们真的能和平共处。 如果强行违逆,结果往往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网络帖子上有句话叫——养猫千日,用猫一时。原本苏靖鳞是不相信这句话的,猫就是主子,怎么可以利用啊! 直到前两天,她在网上刷到一个帖子,豁然开朗。 帖子上说,某日,有位不知名的小姐姐被风吹的有些冷,于是,她看了看在地上睡觉的猫咪,又看了看旁边打游戏的男友,忍不住问道:“有谁爱我吗?爱我的话帮我把门关上好吗?” 话音刚落……睡着的猫咪立刻弹起来关门,而男票——哦——他仿佛是个假人! “云麒,我有你就够了!”苏靖鳞放下手机,抱着一旁舔爪子的云麒左摇右晃,捏了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