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
现两行白色小字:良妃卫氏,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薨,享年50岁。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奉安于康熙皇帝帝陵景陵妃园寝。
天幕结束。
胤禩是震惊的,看到这一幕时,他的脑袋中闪过许多过往,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瞬却忘了,只剩痛意狂涌。
康熙比胤禩更震惊,他与卫氏夫妻多年,只觉得她性情最和顺,处事最谨慎。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杀伐果断这四个字。
她盯着胤禩的眼睛曾经羞涩地望向他,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两张脸想象到一起。
她?她竟然敢劝说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路?她是走上了绝路而殊死一搏、还是现在的样子才是伪装?
天幕中的那双眼映着烛火,凛然坚决,可康熙知道,那不是火在燃,那是野心在燃。
康熙被孝庄抚养长大,他从不轻视女人的力量。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前所未有地震惊,无数个疑问同时出现。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未看清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他最不以为意的女人。
卫氏在他心中的形象顷刻间面目全非,只留下那双火焰一样的眼睛。
胤礽看完天幕先是沉默了半晌,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头恨恨地盯着胤禩:“你也配!”
胤禩以为他又在说他想要篡位当太子的事,自觉自己之前做的有点不地道,再加上心绪翻滚,懒得同他争论,没搭理他。
谁知胤礽跟犯病似的更生气了。
康熙平静下来后,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太子一眼。
胤禩以为他要批评他们俩说小话,熟练地低下头,虽然话是太子一个人说的,他并没有吱声,但老头可不管这些。
然后他就听见康熙慈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胤禩啊,你卫额娘待你极好,散朝后去看看她。”
胤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了声是。
然后就见他转头对胤礽说:“保成,你也去。”
胤禩懵了:?看我妈他去干嘛?
天幕说完话,放映了一段画面。
病中的女人脸色苍白,鬓发凌乱。她的眉眼和胤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睫毛更长,看起来柔弱可怜。
有人说茶花是红颜薄命,菊花是美人迟暮。
靠在床上的女人就像一朵干枯的菊花。
你仍能通过花瓣想象出她盛放时的美丽光华,却不得不在她残败的容颜中接受她已走到人生的尽头,再也无法如初。
床畔坐着比现在成熟了许多的男人,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用力感受着那瘦削骨肉里微弱的脉搏。
他的话那样急切、那样混乱、那样恐慌,仿佛野兽的悲鸣,“我不争了,额娘……我不争了,我不争了……你是为了我对不对,你是为了我才不愿意吃药的对不对!我去跟皇阿玛说,我去跟太子说,我不当什么皇子王爷,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
久病缠身,女人形容枯槁,她费力地挺直身子,大声打断了男人的话,“住嘴!”
似是被吓到,男人恍惚着看向她。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一生都未如此坚定过,只有这一次。
她看着男人睫毛上蓄着泪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胤禩,你非争不可!”
“你的父亲不在乎我们,你的兄弟们瞧不起我们,你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觉得我们就是比他们低一等的、会轻易认输的人。”
她靠近男人,将他抱在怀里,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胸腔在振动,可她一句比一句坚定,“你不但要争,你还要争到底,你还要赢!你要让他们知道,你要让他们看到,你,坐在高台上,比他们任何人都适合那个位置!”
男人的泪浸湿了她的衣衫,她松开他,伸手想替男人拂泪,可她已经没有力气,手伸到半空又落了下去。
男人看出她的想法,慌忙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脸上,她笑了笑。
“胤禩,不要哭,这是值得的。我这一辈子原本该是在无人在意处死去的,有了你,才有人为我的死如此伤悲,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画面淡出,黑色背景上浮现两行白色小字:良妃卫氏,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薨,享年50岁。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奉安于康熙皇帝帝陵景陵妃园寝。
天幕结束。
胤禩是震惊的,看到这一幕时,他的脑袋中闪过许多过往,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瞬却忘了,只剩痛意狂涌。
康熙比胤禩更震惊,他与卫氏夫妻多年,只觉得她性情最和顺,处事最谨慎。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杀伐果断这四个字。
她盯着胤禩的眼睛曾经羞涩地望向他,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两张脸想象到一起。
她?她竟然敢劝说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路?她是走上了绝路而殊死一搏、还是现在的样子才是伪装?
天幕中的那双眼映着烛火,凛然坚决,可康熙知道,那不是火在燃,那是野心在燃。
康熙被孝庄抚养长大,他从不轻视女人的力量。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