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十年河东
贾蔷性格沉稳内敛,能视烽烟为良辰,实则身怀傲骨亦有鲲鹏之志。
科举府试,是乡试之前最难的一关,对早已掌握未来的贾蔷来说,难度不大。
提前预知题目,就可以提前练习答案,也可以料敌先机。
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
别说应付府试,便是应付接下来的院试、乡试,甚至是会试、殿试,对于现在的贾蔷来说也都没有任何的困难和问题。
哪怕科举高中、金榜题名在常人眼中难比登天,乃是天下读书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争那出人头地的一线生机的无间地狱。
但在贾蔷眼中看来,金榜题名,状元风流,已是康庄大道,一片坦途,胜负早已透过未来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预知未来。
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已看透未来岁月,他们拿什么跟我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贾蔷心思:“等着罢!我贾蔷迟早重返宁国府,坐上那金銮殿,当一当皇帝。”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衙役糊名收卷,依次将考生案头的卷子给交上去。
贾蔷则是一脸从容的从里面走出去。
出了内院,来到外院。
鸦雀无声的安静顿时被打破,出来的学子已然不受拘束,再也不用受那考场规矩的鸟气。
他们行动自如,宛如鸟雀出笼上青天,鱼入大海去八方,再也不受任何羁绊。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贾蔷耳畔不时传来一声声长叹哀鸣,是那其他考生在抱怨叹息:“太难了,这次的府试怎么会如此难呢!”
“是啊,我之前还信心满满,可开考之后直打哆嗦,紧张的不行,也不知道答没有答好,心底里面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宁,张兄弟,你觉得这次府试你可有把握?”
“难难难,疼疼疼,怎一个难字了得!”
众人皆是脸色难堪,摇头感慨,惹来旁人纷纷侧目,前来打探消息。
等候在外面的冯紫英和柳湘莲等人见贾蔷出来,忙走上前去,迎接贾蔷,问他:“蔷哥儿,府试如何,可有十足把握?”
“我自是有把握高中的,区区府试我还不放在眼中。”
贾蔷见冯紫英等人在外面迎接自己,自然是年少轻狂,少年得意。
周围的学子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更有衙役站在旁边不远处维持秩序,当他们听闻贾蔷的言论,衙役倒是并无什么心理波动,反倒是那些寒门学子对贾蔷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
“当真狂妄啊!莫不是他以为自己出身高贵就能够小觑我等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不成?”
“我们都觉着难,唯独他一个人觉着简单,哼,我看此人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嘘,小点儿声音,你没有见到那边儿的那几个人?这些人可都是权势人家的公子,京城内的太子党,你我可招惹不起,还是谨言慎行些好,莫要在胡言乱语,为自己招惹来无妄之灾。”
“祸从口出,慎言,慎言啊!”
有人不屑一顾,将自己的情绪直白的表达出来。
也有人担心害怕,怯懦胆小,脸色莫测,心中虽是对贾蔷的言论不满,但也不敢明着说出来,深谙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生存哲学。
冯紫英也听见远处几个人的嘀咕,因见这几个人出言羞辱贾蔷,当即就打抱不平,问贾蔷:“蔷哥儿,要不要我过去收拾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
柳湘莲闻言立刻劝说冯紫英不要乱来:“紫英,你莫乱来,此地乃是考院重地,不可造次。更何况,那些读书人可不好惹,还是算了罢。”
冯紫英却是对此不屑一顾:“你们怕什么?欺负我兄弟,我怎么能容他!
这京城内的各大衙门谁家当官的不认识我们几家的名头?
我今儿就算是收拾了他们,我看他们有没有胆子敢去衙门里面闹事儿!”
这次柳湘莲倒是没有劝说下去,这话倒不是冯紫英在说谎。
而是他们几个大家族只要不举兵造反,当街教训几个人,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那几个人出言羞辱人在先,被打也是活该。
并非冯紫英仗势欺人,而是得理不饶人。
就算是闹去皇帝那里,道理也是说得过去的。
红楼里薛蟠为香菱打死苦主冯渊,连头都不回一下,直接大摇大摆的走掉。
贾家提拔的贾雨村了解了这桩案子,薛蟠丝毫没有受到惩罚。
薛蟠打伤裘都尉的儿子,书中虽未详细书写,终究也是被摆平,而这个裘都尉就是属于忠顺府势力阵营的。
贾琏更曾亲口说过:“就是有人告咱们谋反都不怕!”
都中太子党,绝非儿戏虚言,着实是只手遮天,权势滔天。
贾蔷不算什么,只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而已,家祖宁国公。
冯紫英也不算什么,只是神武将军冯唐的儿子罢了,家父神武将军。
就算是最落魄的柳湘莲也是理国公柳家子弟,家祖理国公。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次一等的人物。
权势身份虽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