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杀人射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黑娲和于神,两人想的都是:我为什么就躲了呢?
在细微处还是有些不同。
于神的自责源自瞬时的胆怯,刘黑娲的自责源自瞬时的不信任白队既然做了决定,至少不会打到我们,这是一定的!不管在自责什么,大家第一反应都是闪躲退让。用李闪乾的话说,可以退,只要不是最后那条线。
然而,想闪躲却来不及,刚一动念,已被穿越。最危险的是塞萨尔和田泰,塞萨尔正向前,矮子里拔将军,插的最深的尖刀自有拖后的于神料理,此外田泰最提防这个冲击力最强的外国人向前,于是跟着。没有缠斗,却无限逼近粘连。破空声起,相对的脸面上擦出血珠,有天王的,有阿根廷人的,仿佛滴血认亲。
唯有王秋梅轻咦一声:这都被他过去了?
所有人不管当事还是吃瓜,都确定,打中就得死,那不是球,不是子弹,就是魔神的力量。
魔神的力量客观存在,只是一个修辞差异。就算有天命洗脑,每个残存自我的人在心底里深知,魔神的力量无关善恶,是必须面对的现实,不管是蹴帝,足球大人,还是被足球大人统治的贱民,都必须面对,面对这黑色的海洋,无知的迷茫。人都想做人上人,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上人并不是自己的选择。如果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那真相只会指向一个魔神的力量。
说什么中了魔神的诡计,定下不合理的契约,那既然无所不能的上帝发现了这一切,为什么废止不了这个荒唐的契约,至少不要让边界是那无边的黑暗,还原蓝色的海洋?
因为所谓魔神,即上帝。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它就这样存在,海就是黑暗,每个人就必须充斥着无知的迷茫。胜者就得为王,这世界就是唯有足球高。
蹴帝只是规则的代言者,他违背了规则一样危如累卵。这一击就像是那至高无上的规则,只是存在,然后每个人为了彰显自我可以选择。
选择前进或者退让。
但是不管做哪样的选择都是徒劳,因为结果早已注定,该你的,你退也退不了,不该你的,你上赶着凑上去也来不及。所有人只来得及做出一次退缩的选择,这是诚实的无谓的诚实。
还没来得及移动人家早过去了,直接就到了最后的那条线前。那里有着五山的传奇艾看士。
五山的传奇门将也曾因为受不了老战友的撺掇,好奇地看过715之战的录像。结果看到上半场那个镰刀斩就火冒三丈,彻底看不下去了:牛暗宙他们现在是上哪找的这些垃圾啊?能踢球的人都死光了吗?躲你b啊!就算人墙跑了,你也不能走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是守门员啊!就这副德行当什么职业球员?我们的老脸都被这些不肖子孙丢光了!
骑龙队的人有参与预谋,意识勉强跟得上球路,眼望着活传奇都不禁在想:这会变成一个死的传奇吗?以他的身手,他的悍勇,他的传奇,是有可能碰到球吧,用手碰到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藏着某个脏器的某处表面?那是一定会死的吧?穿过去,保留着孔洞,直接毙命么?
传奇若死,哪怕只是重伤,也意味着挑战失败,亵渎足球的白筑必死,骑龙队也就完蛋了。大家无暇为穿越人从而欣喜,也不用期盼这球入网最后一条线前近在咫尺,这是一定跃过的,问题是过去之前会不会染上传奇的鲜血。
艾看士在这一瞬确定自己没有失禁,也只能确定这一点,身子无法动弹,单从身体反应上,他已经输给了曾经深恶痛绝的不肖子孙。他只是没有失禁,其实已经吓呆了。
在看到不肖子孙那堪称守门员奇耻大辱的丢人表现的时候,没想到很快就轮到了自己。
球是挂着死角进去的,那个时候,他居然动了扭头看了一眼,好像很淡定地确认了失球的事实,但心里是明白的:他要确认的是这个球是不是够不着。
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证明这点,好为自己开脱。矛盾的地方在于,这种开脱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关起门来说给自己听,自己却又明明知道不动是不敢动而不是不能动。本能,骄傲,李闪乾所谓的最后那条线,从真正面对来球时就变得支离破碎。
反而是旁观的人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在射出的瞬间,门后是唯一有动静的地方,有特别警醒的人喊了一声:“趴到!”
话音未落,那人已经趴地上,危急关头的羊群效应也最强烈,话都没听清,管你三七二十一,你趴我也趴。那截跑道趴了一片,再后面的看台立刻就慌了:靠!这不是把我们当活靶子了吗?
灾区会是哪里没个定数,反正往左右散开就对了,散开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把这面腾空才是万全之策。本来就拥挤,这一番乱上加乱,好多高阶的人险些跌下来,撞到虚空动不了才反应过来:咳,怕个什么啦,跑道那些人咎由自取,谁让他们正经的位子不要呢?我们这正规看台是有透明气墙的!
略稳住了情绪,黑点已然逼近。直面那无情冷酷的移动,大家不禁又想到了世间至高无上的规则:胜者为王,以及万般皆下品惟有足球高。万一挡不住呢?现在确定要来我这里视察了,我命由己不由天,凭什么要相信这见鬼的天命的研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