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十二劫富济贫
为难下军师,省得好容易接近正轨的浪子又在闭门造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于是他问:“你所谓违背设定的赢法具体是什么赢法?”
“很简单一个设定上的弱队,对自己的实力极度自信。舆论不是不能接受他赢球的可能,但是只允许以爆冷的方式来实现这个可能”
当中出现偷换的概念这种精英伎俩可忽悠不了扒了摸这种杠精:“爆冷不是结果么?什么时候被你变成一种方式了?”
军师继续挑自己主公的错:“爆冷是对结果的一种定性,并不是结果本身。为了让这种定性更有说服力和传播性,他肯定是有能达成共识的具体形象标准的。首先只要被定性为爆冷,它就不可能是以全面碾压的形态出现。如果是所谓的弱者足够自信,它肯定会追求正面对抗全方位打击来取得胜利。而舆论对于对手的拔高会更加刺激他们的动力。”
扒了摸这回不抬杠了。联想到军师一贯的论证方式,怀着希望板着脸问道:“你一定参考了足够数量级的比赛,从那么多相关比赛录像中得出了什么结论?”
朴鹫微微一笑:“事先声明,这是我的结论。”
扒了摸想说你是转性了,也变磨叽了。
“职业级别的不同团队,竞技实力肯定有差距,但也不会太大。而大部分时候,强弱的设定并不遵循纯竞技层面上的规律。渐渐地,现实中的比赛开始偏离纯粹的竞技轨道。但大体上来说,这个偏离,是一个整体趋势,几乎所有的职业人为了生存,必须遵循大流完成这个整体大迁徙。”
扒了摸注意到那个关键字眼:“几乎?”
“物极必反。有两类人不愿随波逐流,一类是单纯从情绪出发而不愿,还有一类从理智出发意识到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是个机遇。”
扒了摸不解:“机遇怎么讲?”
“如果天下大同,完全的特立独行势必成为公敌,但是如果你能适度包装,在不得罪主流的前提下,做出一定程度的逆向操作。你就可能引领新的时代,成为顶流。”
听他点明顶流,扒了摸知道,这算是又兜回到克洛普这个原点了。
“顶流,或者以顶流为目的,单纯的竞技性并不强。因为过去的职业足球归根结底是给人看的,设定的目的也更多是为观众服务。从情绪出发,其实就是为足球人自己服务。更多的时候,是和观众的需求背道而驰的。”
扒总有些懂了:“你的意思,设身处地为观众着想的球队在竞技上必然占据劣势?可是在实战”
“正是如此,在实战中任何胆敢无视设定的严重过界行为将会受到里应外合的针对。太多这样的比赛,都以反抗者在这种针对面前的脆败而收场。”
扒了摸问:“如果反抗者用这种方式赢了呢?”
“那么整个世界都要为了圆强队很强这个谎而宣称新王的诞生。”
扒了摸欲言又止,朴鹫偏偏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
“岑富有就因为这个赌上了核心他们的青春。”
扒了摸叹道:“可惜此赢非彼赢。”
“是啊,此赢非彼赢。”
猛牙杯的胜利不代表你赢了。扒了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如果抗争者赢了,说的是赢球,赢球不等于“赢了”,只有“赢了”才能让全世界为了你而去圆“强者”的谎。
“我曾经见过不少为了圆谎而出现的栽赃陷害。”
扒了摸这次是真心求问:“怎么个栽赃陷害法?”
“通常有的情况,因为低估了抗争者的战斗力,控场失误,眼看大势已去,会故意在特定时间节点做出严重倾斜抗争者的判罚。”
扒了摸不禁点头,这种情况他再熟悉不过。舆论确实会在赛后复盘的时候拿这种特别直观的偏袒来做文章,明明得了便宜的家伙却成了窦娥。观众确实喜欢算这笔账,算来算去,都是裁决的锅,而不是干不过。不放大细节,盯着每个环节不放松的人往往不是观众。
扒了摸想了想到这应该没有什么不通透的点了,便问:“该说说劫富济贫了。”手机端/
“一个上进的足球人,不管他有怎么样的奇思妙想,是不会完全和设定作对的。潮流的打法套路该有的一个不少,但是不会去细化。而整个的配置上不会照着风评去升级,这样在细节上没有更高的追求,于情于理是说得过去的。这么做在战斗力方面他就能腾出空间了,而鉴于他的配置虽然没有升级到顶配,但是照着主流的标准,其实并不低,他赢了球,是可以被承认,赢了未满,爆冷以上。这样的他如果能获得一个重量级的锦标,就能套用这个世界的至高法则胜者为王。”
扒了摸追问:“为什么能劫富?”
“偏见认定的强者需要一直把强大这个概念经营下去。对于受众来说,强大需要清晰化,你得有内容,内容里一定得以足够分量的球星为核心要素,而核心要素的球星数量一定要足够多,最麻烦的是你的团队套路要能让天下人耳熟能详脍炙人口,要是不能成为家喻户晓讨论的热点,你的强大显然还不足够上台盘。”
扒了摸恍悟:既然耳熟能详脍炙人口,想成为顶流的进步分子足够用功是能找到很多对付他们的阳谋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