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花

赵杰部分红肿的面孔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小说描述中的火烈国恶魔，月被吓得支起身子，脚慌乱的蹬着草地，挪到了水边。

无处可靠的月用手触碰到了水，清凉的水让她清醒了，意识到谭水里还有月神和海神，自己不能独自逃跑。

见赵杰熄灭了火焰，越来越靠近自己，月转身不停的泼水，想把两位神给赶走，颤声道：“快游走啊！这里太危险了！”

那两条鲤鱼一黑一白，头顶着颜色相反的斑点。在激荡的水花中，它们没有远离岸边，反而在月的附近惬意的游来游去。

月急得要掉小珍珠了，平时跟它们打招呼，结果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现在反而亲近的不肯离开。

赵杰的影子映在荡漾的水面上，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手抵在淤泥里，祈祷着：“求求你们了。”

有这么吓人吗？明明自己都收起来火焰，赵杰看着趴在草地上的月，撅着屁股，手插在水里，头贴近了潭水，整个人仿佛要跌入水里，无奈道，“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赵杰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想扭头看着他，可是洁白的头发垂下来，凌乱的浮在水面上，挡住了视线，让她无法看清，只有断断续续的碎片中存在赵杰的身影。

知道是虚惊一场的月这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不雅观，欲要起身，潭水里的两条神却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的鱼饵，穿梭在似面条般的发丝间，最后上钩咬住了她头发。

“别闹了。”月被下沉的鱼坠住了头发，一时间吃痛不已，想挥手遣散它们，可只有一只手撑着的她失去了平衡，掉进了水里。

赵杰盘坐在岸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水没过了膝盖，月的全身都湿透了，像个落汤鸡。身后的赵杰哈哈大笑，让月有些恼怒，愤懑的转过身，见两条鱼蹭着赵杰的手，忘记了自己保持的礼仪，高声道：“这种事情不好笑。”

赵杰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她：“我？”

月犹豫的摇了摇头，看着这两个神亲密的缠着赵杰，不得不承认有些羡慕了，自己平日里对它们这么好，也没见有这种举动，为什么面对陌生人就这么热情。

“是那两条鱼。”月走到了岸上，浑身湿漉漉的蹲在赵杰一旁，见他们嬉戏，低沉地说道，心里不是滋味儿，为什么呢，为什么没人和自己玩。

赵杰好像闻到一股子的酸味，俯下身，悄悄地对着水里的月神和海神说，“听见了吗？她说你俩的坏话，我可忍不下去了，我要是你们的话，就刚才用尾巴扇人脸了。”

月受不了有人当面挑拨离间，即便是和两条鱼，狠狠的推了赵杰一把，抱怨道：“刚才说的就是你，非要吓唬我。”

这一推把赵杰的嘴戳到白鱼的嘴巴上，随后他一头攒进了水里，让快要平稳的潭水有荡漾起来。

这水虽然地处北极，但是非常温暖，柔和的包裹了赵杰全身，他身上因为冻伤而不停作痛的部位也被安抚到失去了痛楚。

月见赵杰躺在水里一直不出来，用手拨乱水花，疑惑地问道：“起来啊，你怎么了？”月没见这么浅的水还能淹死人。

赵杰突然从水里钻出来，捧着水洒向了月，喊着招式“食我一招天女散花。”

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前，月不满的说道：“你在干什么！”

“你都把我推到了水里，不就是要一起玩吗？”赵杰弯着腰，抬头仰视着月，打趣道“你看，它们都加入了。”

月神和海神游在赵杰身前，露出了脑袋，张着嘴巴，突然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我……”月有些蠢蠢欲动，想要马上跑到潭水里玩耍，可不知怎的，下意识端起了架子，拒绝到“我还是不玩了，看着你们玩就好。”

说罢，抿着嘴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办，我明明也想加入啊，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也太扫兴了，月心里越想越懊悔，小巧的脚扣紧脚心，脚趾在草地上扣出几个坑。

“这话我可不爱听。”赵杰见不得自己玩的时候，别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那想要加入，却腼腆的踯躅不前，当其他人的眼睛和自己对视，却只能尴尬的笑着，这滋味赵杰可太知道了。

“她不想和我们玩，这事能答应吗？我先冲了你们随意。”跟旁边的两条鱼打了声招呼，赵杰就往岸上接二连三的泼水。

见水花不断的飞过来，月连连后退，目光躲闪着，有些委屈的说道，“别啊，你别欺负我了。”

“那你有种泼我啊”，赵杰大笑着，正泼水泼的起兴，身边应该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却叛变，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赵杰经受了几发打击，才注意到自己被攻击了，挡住了袭来了水柱，正要说话，嘴巴里就被糊进了水。

不是，怎么一直在打我啊？我以为是一伙的。

鱼仿佛听到了赵杰心里的声音，嘴里含着水用死鱼眼盯着他，好像在说，谁跟你是一起的，一个外来的到本地要饭还想硬凑关系，然后不停的喷着赵杰，发泄着不满。

赵杰不懂鱼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在毫无变化的黑鱼脸上，那半张的眼睛让他感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