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白布
自心怀鬼胎,性别不是一种荒诞主义表现手法,而是一种性格特质甚至是社会地位的隐喻。明明是手握钱权、个性强势却要以退为进、温柔体贴。明明是一无所有、敏感脆弱却要坚定锐利、一往无前。这相比于为爱牺牲,更像是逐利博弈。”
孙邈不理解,问道:“为什么是心怀鬼胎呢?难道彼此不同便不能相爱吗?”
“不同可以,不懂不行。”
“盲目的爱不就是《恋人》的主题吗?”
祝留摩挲着画板的边缘说:“爱到盲目不是不懂,而是已经不需要懂了。”
“再说马格利特不是想画什么盲目的爱,那都是后人幻想的。浓郁的色泽,过于凸出主体的构图怎么看也不会是爱情。”
“那不更说明了世界里只有彼此,哦对还有一种说法是将内心的黑暗藏在身后彼此拥抱。”
祝留眨了眨眼,“我收回之前的话,可能只是你跟我的艺术直觉加之情感经验不同,导致了我们之间不同的看法,你相信爱情也许与年龄无关。”
孙邈抿了抿嘴,吞吞吐吐地说:“我没有情感经验。”
祝留看了他一眼,安抚道:“啊,会有的。”
这时门锁轻轻响了一下,屋里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祝留不等孙邈说话,继续说:“不过我觉得吧,相爱就应该将内心的黑暗摊开在彼此之间。这样才能互相救赎吧。”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想要给她看最好的自己吗?”
“不会吧,最好的自己是给老板看的吧。”
孙邈似乎是世界观受到了冲击,“那就算不给她看最好的自己,也应该保护她,让她沐浴阳光啊。”
“可她心里有黑暗,阳光又照不进去。”
“那他怎么才能驱散她心里的黑暗呢?”
“自然是将一切与她分享,光明也好,黑暗也罢,这样才算二人一体,再无隔阂。若是能驱散彼此心里的黑暗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们也不会独自一人立于黑暗中。”
孙邈抓了抓头发,反驳道:“反正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肯定不是这样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委屈。
祝留瞥了他一眼,“别抓了,会秃的。”
孙邈双目圆睁,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蓝猫。
“当然,现在非常茂盛,不用担心。搞艺术的嘛,一般人没了头发都不会没。”
门外一声压抑的笑传来,孙邈没注意,祝留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