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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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祝留从浴室中出来,拐过走廊,祝留站在卧室外看见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她以为赵正言已经睡了。
就在祝留转过身,打算去隔壁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禁锢住了她的身体。
祝留的第一反应是挣扎,在闻到熟悉的琥珀与木质香下的茶叶味道时她挣扎得反而更厉害了。她听到耳边一声滚烫的叹息,继而是浑厚低沉的嗓音,“留留,别挣扎好吗?”
赵正言抱起祝留,迈着稳健的步子把她放在了卧室宽大柔软的床上,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他说:“睡吧。”
凌晨一点,祝留仍然没有睡着,但是她知道赵正言刚刚已经睡着了。
她从他怀里轻轻地移了出来,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也觉得疲惫,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祝留走出卧室,下了楼,取到自己落在一楼的手机。
她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心情不好的夜晚该去哪里呢?
如果是普通的都市女人可以去逛逛酒吧,或者去小饭店里吃点宵夜。如果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工作者可以花钱买张机票,享受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是她似乎哪里都不能去,她有每天都要付出时间与精力的工作,有需要出席的商业或者慈善活动,还有一个近来阴晴不定的老板。
祝留随手刷了刷朋友圈,看到了May发的动态,这几年May用微信的频率超过了ins。
May发的是她的摄影展,定位是法国巴黎蒙马特区(Montmartre)。
“真好”,祝留心想,她点了个赞。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May。
May:“Hey,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祝留知道她现在正在忙着摄影展的事,也没想说自己的这些烦心事:“大概是阶段性失眠,不用担心。“
May:“或许你需要一场短期旅行,什么都不用想的那种。”
祝留真的有些心动,毕竟在这通电话之前她还在想自己在这么一个夜晚能做什么。
祝留:“是个不错的主意。”
May:“我等你。”
祝留和May自从四年前那个设计项目就维持了良好的友谊,可能是都喜欢艺术的原因,她们彼此之间很谈得来,不刻意的那种谈得来。
祝留为May设计的那款十字架她一直戴着,用她的话说:“那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安慰。”
祝留去衣帽间换了件T恤裙,挑了个白色的方形包包,穿了双柔软的运动鞋,这一切只用了五分钟。
十分钟后,祝留开着车离开了紫参区。
一个小时后,祝留出现在延城国际机场。
在飞机的经济舱上,祝留给赵正言发了条消息,“我去参加May的摄影展,两天后回来。”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祝留关掉了手机。
她看着飞机起飞,地面越来越远,灯光变成一个个小圆点。
空姐来问祝留说她想喝什么,祝留说:“温水。”
在空姐递来温水的时候,祝留接过,说了声:“谢谢”,突然泪流满面。
空姐身高差不多有1.75m,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眼睛又大又明亮,涂着粉红系的眼影,是个很漂亮的中国姑娘。
看见祝留哭了后,她慌张地问:“请问您怎么了?天呐,我很抱歉。”
祝留摇摇头说:“我的问题,您去忙吧。”
空姐不安地离开后,祝留握着纸杯,泪水随着每一次眨眼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