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赵正言自从走出“一巍”大门整个人的戾气就没散过,上车之后,他没有马上开走。夜色深沉,宽敞的劳斯莱斯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两分钟,赵正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踩了一脚离合,以濒临超速线的速度在路上疾驰着。
祝留牢牢靠在椅背上,偷偷瞄了赵正言的侧脸一眼,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凸起的骨骼。
祝留这些年在焕颜独当一面,经营着很多大客户,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经过综合考量这次的情况和赵大Boss此刻的心情,祝留现在不打算发出一点儿动静。
就这样在一片死寂里,迈巴赫向紫参区8号疾驰而去。
一进门,佣人上前询问需不要夜宵或者饮品,问到一半就被赵正言冰冷的目光和沉郁的脸吓得说不出话了。祝留向着佣人摇了摇头,递了个眼神,佣人如获大赦地退了下去。
祝留在玄关换鞋,微微蹲下身体,长发垂落,脱下细跟高跟鞋。
就在祝留刚刚脱下高跟鞋,还没起身,一下子被赵正言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向楼上的卧室走去,她挣扎着,赵正言低沉着声音说:“你确定要继续挣扎下去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祝留心里那股火给引着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机会做错,凭什么一晚上吹着他的私人冷气。
因为赵正言抱得很紧,所以祝留目光所及只有他的脖子。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狠狠地咬了上去,祝留自己都尝到了血腥味儿。
赵正言活了三十八年,小的时候是赵家的少爷,求学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就算后来脱离家族势力单干,狠辣的手腕也是震住了一片。
所以赵大Boss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他感觉自己的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直接把祝留抵在了墙上,恶狠狠地说:“长本事了?”
祝留刚刚的气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这么勇敢。
祝留低下头扯着赵正言的衣摆说:“你干嘛那么凶啊。”头先是抬起后又垂下,就像一只无辜的小动物。
赵正言心里那股怒火就这么强行压灭了,他感觉自己被这只快要修炼成精的东西气死了,可是偏偏一点都没法子冲着她发作。
祝留抱住赵正言说:“我们一起聊聊天,赵大Boss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好不好?”
赵正言直接吼了出来:“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前男友,你说我为什么不开心!不开心个屁,老子是要气死了!”
祝留愣住了,这还是她除了在床上之外,第一次见赵正言说脏字。他一直是矜贵的举止,这次看来真是气惨了。
赵正言用几乎可以喷火的眼睛看着祝留,祝留终归不是当初那个对他性格不甚了解的单纯姑娘了,她也不慌乱,只是垂下眼淡淡地说:“可是他已经过去了啊。”
赵正言没有想到祝留会说这样的话,他问出心里的隐忧:“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祝留看着赵正言,白皙的小脸仰起,一双杏眼配合酒红色的眼影美艳得动人心魄,“我为什么要对他有感情?”
赵正言微微低下头,好像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般开口:“你爱过他不是吗?”
祝留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赵正言看着她的脸,感觉自己就像坐在候审席的人。
祝留握住赵正言的手,放在自己左心房的位置,“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有的用来仰望,有的用来成长,有的用来白发苍苍。四年前是他亲口说了不爱我了,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可以用多年时间等一个男人的女人。”祝留顿了顿,继续说:“我没有那么好,我的心门打开的那一刹,谁进来了就是谁了。六年前是他,如今是你。”
赵正言可以感受到祝留的心跳声,平稳而踏实。他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毫无章法,一团混乱。
祝留突然惨淡地笑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每个人都喜欢从一而终的故事,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女人分三六九等,我大概是婊子那一类的。”
赵正言捂住了她的嘴,鲜红的口红蹭在指尖,就像心头朱砂一样的颜色。
赵正言急忙说:“不许这么说,你是最好的,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他目光中疼惜之余还有一丝难以宣之于口的不安,“我只是怕你觉得我不是最好的。”
祝留的眼神带着一些沧桑感,微微勾着唇角,“我们相遇至今,你帮了我太多太多,虽然我从来没有跟你认真地说过一声谢谢,但是我心里清楚。”
赵正言的眼神闪过一抹晦涩,就像蔽日的云,却又极快地被他掩饰了。
他说:“傻瓜,跟我还分什么。”
祝留眨眨眼看着赵正言说:“消气啦?”声音甜甜的,比樱花酒还醉人。
赵正言没说话,直接把祝留抱起,离开走廊走向卧室。
祝留挣扎着喊:“唉!你怎么还——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赵正言:“谁说我不生气的?”
祝留:“奸商!”
赵正言笑了,“无奸不商。”
“一巍”大厅里,赵正言带着祝留离开时引起的骚动已经平息了,但是项逢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