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
自己中二,但强撑着转身走了。
赵正言到底是没忍住,手扶在头上笑出了声来,祝留在他的笑声里红了脸,走得更快了。
祝留在电梯里嘟囔着:“蠢爆了,真是。”
当天晚上,祝留忙到了十点半。八点的时候,祝留突然有了个挺好的想法。可是公司群里有HR连发了好几条对大多数员工有意义,但对祝留没什么意义的消息。祝留直接把手机静音了。结果就是,祝留完全忽视了时间的流逝,就跟她那些年把自己窝在挂了遮光帘的小画室里一样。
十点半,祝留一抬起头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一按手机,发现项逢发来了好几条消息,还打了三个电话。祝留赶紧拨了过去,项逢一秒就接了,“留留?”
祝留应了声,还没开始解释,项逢就开始吼“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不接电话我有多担心?你知道这半个多小时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项逢真的是快要气疯了,他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儿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感觉自己太没用了。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真的。
项逢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是一个明明在街头流浪了那么多年,明明三教九流人情冷暖都看遍,却会让人感觉值得信任和跟随的男人。
你看,赵正言取得祝留的信任用了那么多个手把手教导设计的晚上,但是项逢只用了一个烟火迷乱的晚上,不准确地说他只用了出现的那两秒钟。
很多年后,有人问程湛为什么跟着项逢,程湛推了金丝镜,镜片对光线的反射,让人们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人们只听到他说:“不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一无所有,我知道他能改变我的命运,哪怕那个时候——”程湛笑了笑继续说:“他也一无所有。”
此时祝留可以清楚地听到项逢粗重的喘息声,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了手机,“您好,我是祝留的上司。她今天加班,手机静音了,所以没接到您的电话,这是公司管理条例的问题,希望您能理解。”
赵正言的声音毫无波动,就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如果说看到三个未接来电时,祝留心里的感觉是坏了,那么此刻赵正言解释过后祝留的直觉是完了。
赵正言没有自我介绍,但项逢知道他是谁。项逢自嘲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手垂下,任手机滑落在地板上。是啊,她的身边有能够护着她的人,自己又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