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坦然

塔兰特走到塞蒙的研究室，门开着，没有人，塞蒙应该在附近，桌上的试管里装着各种颜色的药水，一个大瓶子正在“噗噗噗”冒出气泡，塔兰特闻了闻，怪异但不算难闻，他之前喝的实验品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吗？

屋内似乎没有使用锆晶石的装置，塔兰特转了两圈，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一个普通的研究室，书柜里有几本破旧的笔记本，塔兰特取出笔记本，上面记着无法辨认的潦草笔迹，纸张和密室发现的不一样，研究院的纸张应该也有专门的供应商。塔兰特走出门，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他，“塞蒙！”

塞蒙略显得意外，“塔兰特？好久不见，你带卡特丽娜去哪里了？”他快步跑过来。

“在翠林山转了一圈，然后去威尔辛看马球赛，刚刚回来。”

“哇哦！真是惬意的圣骑士！”塞蒙的表情里似乎是发自真心的羡慕。

“生活并不是只有工作对吗。玛克辛神殿的执事告诉我们要学会享受生活、热爱生活，这样才能让我们确信圣骑士的善行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所以……事实上你是和卡特丽娜去度假了？”

“啊哈哈”，塔兰特笑着回答：“算不上是度假，发生了不少故事。”

“我听说威尔辛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

“对，在威尔辛码头能看到碧蓝的海面，郊野有葱郁的森林，我们在亘科镇住了一段时间，当地人喜欢看舞台剧，他们热情好客，到处是红叶酒，街道上弥漫着音乐”，塔兰特认真描述着热闹的小镇生活和搞笑怪异的舞台剧，脑中闪过的画面是卓佩妮被钉死在墙上，脚下躺着布伦格的尸体，“这段旅程我和卡特丽娜永生难忘。”

塞蒙拍着塔兰特的肩，“你和卡特丽娜……是不是已经……”

“什么？”

塞蒙把两个大拇指交叉放在一起，“类似这样。”

塔兰特摆摆手，“我正准备让我们关系更近一步，但卡特丽娜目前沉醉在研究中”，塔兰特指着研究室里的药剂，“你的研究进展如何？”

“啊~不太顺利”，塞蒙邀请塔兰特进研究室，“我之前的思考方向错了，建立在已有基础上的增强药水并不会带来革命性的成功，那只是略微的加强，比如塔兰特I型和塔兰特II型药水，说到它们我很遗憾。”

“没关系，它们确实有一些功效，而且我得感谢你用我的名字命名，这使我在法术界也有了立足之地，其他人会以为是我制作的。”

“忘了它们吧，我准备做更好的、全新的药水。”

塔兰特绷起神经，“哦？”

塞蒙指着桌子上的药剂，“身体结构限制了人类的力量上限，在没有魔法辅助的情况下，人类的肌肉只能达到这个程度。”

“这是什么意思？”

“我研究了世界上的各种生物，发现关于力量上限这个问题是创世神决定的，体型越小的生物爆发的力量更惊人，比如蚂蚁，它们能举起远超自身体重的物体，我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有肌肉这种组织，再比如绿巨螳螂。”

“绿巨螳螂是什么物种？”听上去这东西很巨大。

“伊贝罗恩特产的大型螳螂，比我们这里的螳螂大一倍，它们的双翅很单薄却可以捕食鸟类，因为双翅合拢时爆发的力量非常惊人，把这种力放在人类身上相当于你能用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脑袋捏碎。”

“那场面无法想象。”

“回到我刚才的论题，为什么小体型的生物能展现更可怕的力量，我认为和它们的身体结构有关。把绿巨螳螂的双翅切开，你会发现里面是绿色的体液，根本没有肌肉。这说明什么问题？”

塔兰特用力思考，“天赋决定力量？你让我想起灵吸怪，无论它们怎么生长只能是软骨病。”

“没错，你的例子很恰当。我们再选择几个类人生物做比较，精灵，兽人，人类，牛头人，虽然力量有区别，但完全符合他们的肌肉强度，肌肉越多力量越大。我们的身体结构基本一致，我们有心脏、肌肉、血液、骨骼，这整套的力量运行系统是从诞生就注定的，我绞尽脑汁也无法让你的力量从大脑里或者皮肤里发出，这意味着无论怎样努力，类人生物无法突破创世神设定的上限。发现这个定理令人难过，我做的研究似乎不会有更大的效果了，直到我忽然醒悟既然肌肉决定了力量，那就可以考虑增强肌肉，让你获得更强壮的体型。”

他的研究目标基本吻合灰鼠的变异，塔兰特问：“你研究出药剂了吗？”

“还没有成功，我相信快了。”

塔兰特低头托着下巴，“这项研究是你单独进行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你研究了很多生物的身体结构，并且开始进行对自己理论的实践，这个过程似乎要花不少时间，在我的印象里博学总是和年龄相关，当一个法师没剩几根头发时才能这样睿智。”

塞蒙得意地笑着，“研究院的法师可是从整个塞伦索挑选出来的精英。”

“确实，你们的成就让我惊叹”，塔兰特走到大瓶子前，“你的研究进行到哪个阶段？做过生物实验吗？”

“还没有，开创性的药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