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8 鸿蒙金座
是被隔绝于局外的三清,都对于这株不死药的原主‘仙’格外关注了起来。
这一个久困于三不在之地,几乎再无进境的存在,如今骤然爆发,却与苏午齐头并进,一样成为了大天的腹心之患!
受到众恐怖存在如此关注,于仙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它此时回应,却也真诚、坦然:“能为天地主,吾之造化更大,飞升‘真仙’更加简单……”
它仰头与大天对视:“未知君父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巨殿内外诸多存在,皆直称‘大天’,唯有‘仙’称大天为‘君父’,如此自然是因为它本是大天血液与元皇脑髓合化而生,元皇或者大天,都可以被视作是它的父母了。
听得仙就势一问,大天未置可否。
它依旧看向苏午,问道:“你可愿与吾共治天地宇宙?”
苏午微微一笑,道:“此嗟来之食,吾不能受。
所谓与你平分天地,实不过是笑话而已。
你赏赐我的,与我挣回来的,个中差别,你以为我莫非不知?
更何况,我今之拼搏,又何止是为了与你分治天地宇宙?你当知我之志——打破旧有,开辟新天!”
苏午话音一落,整座大殿内外,诸多彼岸们盘旋于穹顶的心意,一刹那沸腾了!
“疯了,疯了!”
“已然被挟制于大天面前,竟敢在大天当前直称要打碎旧天——他难道不怕死的么?!”
“不论如何,这一尊完人至今已是亘古绝今的角色!
从未有人在如此场合、如此时刻,还敢于当面斥骂大天!”
“……”
众多彼岸沸腾的心意之下,立于御座一步之外的三清垂着眼帘,久久地沉默着。
它更知苏午敢于当面直斥大天,称己身要‘打破旧有,开辟新天’,实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有着十足的底气,强横的凭恃!
凭他自身,今时哪怕立于大天一手演化出的这座巨殿之内,仍旧有力可以破殿而出,大天都困不住他,更无法与今时杀得死他!
既然如此,苏午又何惧之有?
这样的底气,这样的凭恃,哪怕是三清从前全盛之时,也根本没有!
苏午的铿锵之音犹在巨殿内外回荡着,盘旋于大殿四下的彼岸心声已然纷纷沉寂。
大天漠然地看着金阶之下的苏午,它张口出声,语气里一片寂冷,没有丝毫被苏午之言挑惹出的怒意:“你今至汉时,试图于汉末之时,合汇你留在汉末的一道因果,完成‘诸我归一’。
然而你那一道因果,吾又岂会令你掌握?”
大天言辞之间,化作巨殿地砖的元河水面上浮起层层涟漪,涟漪之下,汉末烽烟滚滚,那滚滚烽烟与元河大水合汇一处,从其源流所在蜿蜒诸方,一道道厉诡、一种种恐怖气韵盘旋于元河源头——亦即是元河尽头之处,在那片元河尽头之中,赫然填镇着一尊漆黑的棺椁!
棺椁之内,便封押着苏午那另一道因果!
“他们……不曾行至元河尽头。
你的从前,倒真正濒临了元河的起源与终点,但也终究沉沦于此,困缚于此。”大天指着那座沉寂于元河源流种种恐怖气韵之下的漆黑棺椁,目光从‘仙’、‘燧皇’、‘三清’身上掠过,最终定在苏午面孔之上,“行至尽头,便会明白,你等根本没有一丝真正凭恃,从前以为的最大依托,只是你等人族的一厢情愿而已。
今时你若重走旧路,却不过只是令元河尽头多一座棺椁而已。
你还要如此?”
元河尽头的景象,就这么被大天指给了苏午及至在场所有三不在、彼岸来看,每一个恐怖存在皆从元河尽头呈现出的景象中,似有所得。
它们恨不能将心识都沉入元河尽头中去,它们从前求而不得、甚至无从望见的元河尽头,今下真正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它们眼前!
连燧皇、三清、仙都在这个刹那被元河尽头的景象影响了心识,有一刹那的心神散乱。
苏午的目光落在元河尽头那纷纷扬扬、甚为恐怖诡谲的种种气韵之上,他从那种种气韵之中,依稀分辨出了元根、元皇的气韵……他倏忽意识到了甚么,这一点陡然而起的心识,联系着大天的那番言辞,令苏午皱紧了眉头——他强行压住脑海里一瞬间纷扬而起的念头,冷笑了几声,同大天说道:“你今赏我以鸿蒙金座大位,莫非是因你发了善心?
真正原因,莫非不是因为——大天亦有弱点?!”
苏午此一言出,大殿之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守在殿门内外的诸多彼岸尽皆低下头去,死死地收束着各自的心意,却不敢再像先前一样,对苏午的这番言辞有任何的评判了!
巨殿之中,一时寂静。
大天亦漠然不语。
“诸天之间,无数厉诡,皆是你众生的触手!
斩绝触手,灭杀诡类,便足以动摇你之根基——你依凭厉诡索取人命,消弭自身的灾劫,厉诡死尽,你自身灾劫自生。”苏午紧盯着大天,语似连珠!
然而,他这番言辞,却不可能被守在殿门内外的那些彼岸听到,都不须大天动手,大天神韵倾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