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私钱案(16)
这一声惊呼,硬是让这漆黑的夜里,亮了一片,整个驿站内登时灯火通明,楼上住店的客商,纷纷都下了楼向楼下中庭中聚集。
驿站的驿长披上袍子,亦是往驿站院内赶来,见那值夜老驿使依旧没能站起身,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身,搀那老驿使之余亦是向院外瞧了一眼,这一瞧,将那驿长也是吓了个激灵。
只见那驿站门外,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是骑着一名英武男子,只是,那男子......赫然没了头颅!
这驿长多少是有些见识,将老驿使扶起身来之后,提起灯笼,便往院外行去,行至那马匹之前,将灯笼提高了几分,照亮那马匹之上的人。
眼前这马匹及这马匹之上男子,驿长并没有印象,也就是说,这人并未于阴盘驿打尖亦或更换马匹。驿长随即向身后嚷道:“唤馆驿使,快马加鞭往长安去呈报京兆府!”
那老驿使闻言急忙向驿站楼上跑去,敲那馆驿使门,半晌,那屋内方才传来懒散人声道:“这半夜的怎得扰人清梦,何事?”
老驿使急忙道:“驿馆外,来了一人.......”
“吱呀~”木门开启,馆驿使开门打着哈欠道:“来便来,换了马匹便是,若是夜宿,便与一间客房即可。”
老驿使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眼神里依旧是惊恐的看向馆驿使道:“那......那人......没了头颅......”
“没了便没了......”那馆驿使似是没听明白,待反应过来,当即一惊道:“没了什么?......头颅?”言罢当即一把推开老驿使,一招鹞子翻身跃下二楼,拨开人群几步跃至院中,向驿馆院外赶去。
“这?”馆驿使,看向驿长问道。
驿长道:“方才刘老惊呼,扰醒本官,出得院外,便见这副模样。”
馆驿使头也不回嚷道:“老刘!”
半晌那老驿使颤巍巍自驿馆内向二人靠近道:“这......”
馆驿使接过驿长手中灯笼绕着马匹一周,见这马匹并未受伤,,随即看向老驿使道:“详细道来。”
老驿使哆嗦道:“方才,听闻远处马蹄声,老朽便往马厩处去牵马,待牵了马匹来这前院,那马却死活不前......”
馆驿使懒得听这老驿使啰嗦便问道:“约摸多远,听得马蹄声。”
老驿使道:“一里地外。”
馆驿使打趣道:“老刘,这听力倒是不差。”
老驿使艰难的笑道:“老......老朽于这阴盘驿十数载,便也就这些本领。”
驿长看向那马匹之上那人说道:“此人并未于阴盘驿打尖。这马......也并非驿馆马匹。”
馆驿使不理会驿长,继续问向老驿使道:“马蹄声自何处传来,可有其余异响?”
老驿使经这馆驿使一番打趣,倒是轻松些许,随即咽了口口水说道:“自长安方向行来,并未听见其余响动。”
馆驿使闻言托起下巴看向那马匹道:“长安......那便是自昌亭驿二而来。”言罢也不言语,径自往马厩处挑了匹快马,留下一句:“莫要惊了马。”便绝尘而去。
馆驿使驱马赶至昌亭驿时也就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至驿馆门前,跃下马来,便径直往驿馆内行去,嚷道:“驿长可在驿馆内。”
“何事?”昌亭驿驿长并未歇下,正于中庭内翻看账目,闻声随即抬头,见是阴盘驿馆驿使,随即笑道:“又是你这小子,袁馆驿。”
那馆驿使倒也不见外,径直行往柜台行去,过桌案时,顺手提起桌案之上注子,及一只茶盏,行至柜台前,自顾的斟了盏茶水,看昌亭驿向驿长道:“驿长大人,二刻之前,驿馆前可有马匹自长安方向经过?”
驿长抬眼看向馆驿使道:“二刻?自长安?袁馆驿,这是打趣本官?长安距这昌亭驿不过四十里,怎会于我这昌亭驿停留。”
馆驿使道:“映寒只是打听这可有经过马匹。”
驿长合了账录格目道:“未曾听得,怎的,可是有客商丢了行囊?莫不是袁映寒你这小子偷拿了去?”
袁映寒回道:“驿长说笑,即便是在下拿了去,也不应自长安往洛阳行去不是?”
“那是发生何事?”驿长好奇道。
“驿长往阴盘驿走一遭便知,”袁映寒言罢端起柜台上茶水饮尽,便转身向驿馆外行去道:“有劳驿长大人。”
“你这小子,净会打趣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