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
实在是太漂亮了!
原本她还担心这个大孙女万一长得不如二孙女好该如何,没想到她竟然长得比二孙女更胜一筹。
她那儿媳虽然性子令人厌恶,但长相却是顶顶好的。
如此,也不枉她多次写信于她,今日又等了那么久。
乔老夫人对乔棣棠更加热络,朝着她招了招手,道:“快过来,让祖母瞧一瞧。”
乔棣棠微微福了福身,行礼:“见过祖母。”
她正欲朝着其余人行礼,被乔老夫人拦住了。
“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多礼。”
嘴上说着不必多礼,身体却十分诚实,站在不远处结结实实受了这个礼。
礼毕,乔棣棠朝着乔老夫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乔老夫人上前,一把将乔棣棠搂在怀中,“心肝儿”“宝贝儿”的叫着。
“我的棠棣啊,我的宝贝儿孙女啊,这些年你流落在外受苦了。”
说着说着,竟还带了哭腔。
乔棣棠任由乔老夫人抱着,一句话也没说。
一旁的一位妇人道:“母亲,您年纪大了,莫要哭坏了身子。总归孩子回来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乔老夫人似乎一直在等着这句话,听到这话之后,她停止了哭泣,松开乔棣棠。
“我这不是多年未见棠棣,心中过于思念才会如此。”
周围的妇人们又是一通夸赞老夫人对孙女的情感深。
乔棣棠望向乔老夫人的眼睛。
这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眼里满是水光,可见方才是真的掉过泪的。只是,她并未从这一双眼里看到丝毫的关心,反倒是看到了另外一种情绪。
她自幼跟在父亲身边,时常和他一起去进货,乔老夫人此刻的眼神和父亲看到满意的货物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乔老夫人一向是个刻薄的性子,又极厌恶她的母亲和她,虽然她离开家时只有三岁,但老夫人对她的不喜她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年她过得顺遂,养尊处优,老了性子怎会变得温和了,当是更加刻薄才对。
今儿她晾了她半日,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对她更加亲昵,这里面一定有鬼。
乔棣棠敛了心头的思绪,道:“祖母,我叫棣棠,听说这名字还是您起的,您莫要念错了。”
母亲说她之所以叫棣棠是因为生她之时棣棠花开得正盛,祖母瞥了一眼院子里的棣棠花,随意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母亲本有些不喜祖母的随意,后来得知棣棠花寓意极好,便也叫这个名字了。
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乔老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她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大风大浪,情绪很快转变过来。很快,她恢复过来,抓着乔棣棠的手,笑着说:“你说得对,这名字是祖母起的,祖母又怎么会记错呢?都是今日见着你太过激动了才会说错话,你不会怪祖母吧?”
乔棣棠眼眸微动,脸上也流露出来一丝笑容。
“怎么会呢?祖母只是不记得孙女的名字了,又不是让孙女赴刀山下火海。”
能让这位向来说一不二的老太太这般能屈能伸,看来他们所谋甚大。他们还能图她什么呢?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
最近她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若说她身上有什么是伯府需要的,一是齐家的财富,二是她这个人。
刚刚一路行来,她观察过伯府的情况,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此刻屋内摆设以及众人的穿着,也不像是生活拮据的样子。
如此说来,那就只剩下她这个人了。
想必是乔家觉得她年纪到了,想把她嫁给什么人!
果然,她说完这话就看到乔老夫人眼神瞬间变了。
乔棣棠心中有数了,她猜对了!
张嬷嬷压制住心头的火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大姑娘,您快些上马车跟咱们回去吧。”
乔棣棠:“嗯,也好,我这就随各位回去。”
马车很快便驶离了齐家别苑,朝着泰平伯府行去。没过多久,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大姑娘,伯府到了。”门外响起了张嬷嬷的声音。
乔棣棠扶着青儿的手下了马车。
她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许多年前,她与母亲便是从这里离开的。那时她尚且年幼,被母亲抱在怀中。离开之际,母亲没有丝毫犹豫,决绝离开。
年幼的她懵懂无知,不知这一走就是多年,后来她也时常在梦里想起在伯府的事情,幻想着有一日能回来见一见这里的人。
直到后来渐渐长大她知晓了父亲做过的事情,知道了母亲的不易,她再也没梦到过这里。
张嬷嬷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姑娘,快些回去吧,老夫人已经等了您大半日了。”
乔棣棠淡淡瞥了她一眼,朝着伯府走去。
乔棣棠本以为她对这里十分熟悉,然而,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任何印象了。毕竟离开时她还小,只记得门口的牌匾了,对院子里的陈设毫无印象。
伯府的一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