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记
宜父亲倒也不是完全没用。
只是,进伯府容易,离开伯府却难,泰平伯催得这般怕定是有求于她。
乔棣棠挪开目光,对青儿道:“去孙记酒楼看看吧。”
青儿:“是,姑娘。”
孙记酒楼在一条并不算繁华的街道上,从外面看上去楼十分低调。
乔棣棠过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孙记酒楼点燃了各色的灯笼。
外面虽然黯淡,里面却灯火辉煌,与外面像是两个天地。
青儿递过去帖子,伙计领着她们往里面的包房走去。
一楼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木质舞台,此刻正有舞姬在那里跳舞。舞姬身上穿着轻纱,身姿曼妙,眼神妩媚,随着鼓点跳着舞,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风情。
大堂里有座位,四周也有包厢,可很多男子却喜欢围在舞台周围欣赏。
乔棣棠用目光逡巡了四周,一楼大堂里吵吵闹闹的,二楼的环境和视野却刚刚好。
二楼一个包房内,两名男子在窗边对坐。
二人皆着锦衣华服,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一人温和,风流倜傥。
一人冷峻,眉眼疏离。
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虽脸上笑意温和,姿态闲适,却贵气逼人,让人不敢与其直视。
玄色华服的男子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诚王:“子随,你这次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对面之人持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反问一句:“王爷何故这般问?”
诚王对着顾闲庭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方道:“我瞧着你似乎有心事。”
顾闲庭垂眸,沉声道:“多谢王爷关心,微臣并无任何心事。”
诚王把玩着空了的酒杯,挑了挑眉。
一曲终了,楼下响起了鼓掌声混合着男子激动叫好的声音。
二人目光皆瞥向了外面,忽然,顾闲庭的目光落在了一处,神色微顿。
乔棣棠:“苏老爷既然能进去的话,咱们齐家应该也可以,明日让李叔拿着府中的帖子去楼里打探一番,你跟随同去。”
李叔是齐家留在京城的管事,是齐铭远的心腹,对齐家忠心耿耿。齐铭远去世后,他听命于乔棣棠。
青儿:“是。”
没过多久,李管事来了院中,乔棣棠又交代了一番。
第二日中午,青儿和李管事的一同去了孙记酒楼。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左右,两个人回来了。
乔棣棠:“如何?可有人见过苏老爷?”
青儿点头:“奴婢去找人问了问,苏老爷行事高调,时常故意去和一楼的商户打招呼,的确有不少人记得他。不过,伙计们说苏老爷来了之后去了二楼,至于见了谁无人知晓。”
乔棣棠:“二楼?”
青儿:“孙记酒楼共有三层,一层接待商贾,二层接待权贵,三层听说是机密之处,只有酒楼的主子才能上去。我们拿着家里的帖子只能在一楼,上不去二楼。”
乔棣棠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这个孙记酒楼竟然将身份分得这般清楚。
以她现如今的身份差不了,但若是伯爵府那边的身份的话……
乔棣棠很快将这个念头搁置在一旁,她看向面前的二人,道:“青儿,你继续打听关于诚王殿下的事情。李叔,你去打听孙记酒楼的事情,再问问京城的各个商户,可有人对苏老爷来京所见之人知晓一二的。”
二人接了命令离开。
又过了几日,乔棣棠得到的消息依然无法让她判断出来对方究竟是何人。而这时,她收到了来自岭南的信件。
苏夫人信中的语气算不上好,她就差指着乔棣棠的鼻子说她想要攀附自己的女婿了,更不必说告知她女婿的身份。
苏家好不容易攀附上京城的权贵,苏老爷定是交待苏夫人不许任何人占“女婿”的便宜,没想到苏夫人竟然连她都不信。
如今罗幕究竟如何尚不能确定,她也不好与苏夫人细说什么,多说了怕是苏夫人更加怀疑她想要借机攀附。
看来苏夫人那条路是走不通了。
乔棣棠抬眸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脸色也是沉沉的。
来到京城的这些天她深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权贵和商户之间有璧,且这璧极深,迈不过去。
纵然齐家有钱,对于一些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纵然她明明白白知晓有那么一个世家公子哥存在,且那个人就近在眼前,可她就是查不出来那个人究竟是何人。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无力。
若是细细查上几个月或许还能打听到一些,可如今她已经来到京城一个月了,距离罗幕和她失联也有四个月的时间,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不知会发生何事。
此事经不起太久的耽搁了。
乔棣棠收回视线,瞥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信件。
那是伯府寄来的催她回京的第十一封信,这封信本是寄到了云城,母亲让人给她送了过来,并让人捎了一句话。
“棣棠,或许你需要这个。”
若是回到伯府,不仅能更方便确认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