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心】不由己

刺痛感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又无比的清晰，我只是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我的脖颈里流入，慢慢流进我全身，习惯了冰冷的我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才多久？仅仅是片刻，我就能听到自己早已死去的心跳，越来越激烈......

她渐渐松开了我的脖颈，慢慢放开我，我的这颗跳动了片刻的心脏啊，像是又被一把利剑刺伤了一样，我，我不想，不想放开她......

我将【誓言】抛之脑后，我紧紧地搂住她，我想尽可能的多拥有她一点时间，可为什么呢？我感觉怀里的她越来越冰冷，越来越轻盈，越来越......不现实。

“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到她开口的第一句，我的整个身体瞬间僵在原地，我仍有些不死心。

“真，真的不多了吗，应，应该还有......”

“不，真的不多了......”

她说着，缓缓撑开双手，将我无情地从她身前推开,我还想要问为什么，却在看到她脸的一瞬间问不出口了。

她的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此刻又变回了我第一与她对视时的模样，深红而又冰冷，依旧没有任何的神色，那种模样，比与镜子中的我对视还要让我感到心里刺痛，刚才的她，是现在的她吗？

“姐姐，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微微一愣，那种将要失去一切般的不安感让我忍不住咬紧唇角。

“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

“名字？”她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我不是人，我也不是上帝，我只是一块【规则】的碎片罢了。”

“碎片？”我听不明白她的意思，追问道，“那，那我.....那姐姐要怎样才能再遇见你，或者，或者说，那条河什么时候才能......”

我注视着她，自始至终未从她脸上移向别处过，那种冰冷的脸庞啊，却是没有再笑过......

“抱歉，至少这一世的我早已入了轮回里，（这一世）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见面了，但之后我会来，一次接一次的来，见到姐姐你的......”

“但......她们也不再是现在的我了，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姐姐......”

她说完，笑了，但她的笑，没有一点感情，我看得出来，可是，我却从心里违背不了......

我伸出手，希望在分别之际能再再拥抱她一次......

“我能不能再......”

我还没有说完，却见她的全身都在消散，化作淡红色的荧光，我没想到她口中的这一刻会来如此之快，我害怕极了，我不顾一切地朝她拥去，却扑了个空，我怀里的光芒啊，没有因我的祈祷而慢下来片刻......

“姐姐......”

消散的前一刻，她开口，却是对我，像是嘱托道：

“姐姐，不要像我一样，你的【心】仍是自由的，不要像我一样，被【心】束缚了......"

当时的我还是没有听明白，可我只是往下听，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她的每一句。

“在很久之前就应该结束的，万千生灵与上帝对抗的命运啊~却被我的这颗【私心】，延续至此，甚至还要再等上多久，才会是尽头呢？”

“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结局，我却为什么要.....”

“遇见他，也是命运吗？”

“姐姐......”

“愿你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会是一段非常长久的旅程，我将在旅途的尽头等着你，帮你改写......”

红色的荧光彻底消散殆尽，我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光芒逐渐飘向纯白色的天际，直至最后被天际吞没......

“要做自己的主人......”

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我咧开嘴笑了，在此刻，我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我要活下去，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要与她再见......

我转过身，笑着看着身后摔落在血泥之上大口喘息着的规则的制定者们，包括他也在内......

此刻的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见到了天上审判罪孽的天使，地狱索取魂魄的恶魔。

嘻嘻~~

我笑了，我笑得越来越大声......

他们的尖叫声，就像一首为我而独奏的交响乐。

“不，不要，不要过来啊！！！”

“啊啊啊啊！！！！”

.......

我特意将他留到了最后，撕裂了他的四肢，用污泥帮他止血，将他的第三条腿塞进他的嘴里，直到完全裂开......

我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残躯被其他同样饥饿的人们蚕食殆尽......

他们会死，我早就知道了。

“蒂塔”在我们那里被称为主宰一切，掌控命运的意思......

“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就叫蒂塔.艾尔维斯。”

我将在【这里】等待，等待着，直到再次与她相遇。

第一次，银发红眸，她不记得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