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发现

方存说得有理。

可季晴文却不想拖那么长时间，再说，与其寄希望于别人扳倒甄家，不如自己也出份力。

“方侍卫说得对，但如果那些管事和远亲、旁支中有几个按捺不住招认，你说甄家，会怎么办？”

“肯定是先想办法篡改人证物证，实在改不掉就想办法弄死他们，不让甄家身上有污点。”方存道，然后大笑，“大姑娘言之有理，便让他们窝里斗吧，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己方的软肋在哪里。也只有自己人杀起来，才能真正杀死自己。”

但跑腿这事儿，方存不会亲自去，他要留下来保护林家姐妹。

季晴文也没掺和他的安排，大家都相信这是道门的东西，且都在等待着结果呢。

结果很明显。

甄家两个二等管事，五个三等管事，人证物证俱全，本人也认罪，核实无误，只待刑部的批复就要斩杀。

五位苦主剩余的家人相拥而泣，哭得痛快淋漓，哭到声嘶力竭，哭得人心生不忍。

甄家权威不可冒犯的形象，在百姓心中崩开。

原来，在江南一手遮天的甄家，也有护不住自己人的时候，也有人能收拾他们啊。

甄应嘉对着府中幕僚怒道，“不是叫你们去打点吗？没把那些苦主解决了？那些管事的家人呢？”

他们怎么敢认罪？他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都不要妻儿老小了吗？

其中一个幕僚道，“大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说个不停，根本控制不住。”

“他们知道的，什么都说了？”甄应嘉问。

幕僚沉默。

甄应嘉痛恨不已。

大家族，谁家没点污垢？

以前藏得好，或者没藏严实，大家当个笑话也就过去了，就算闹出来，也能摆平了。

如今，义康王府伙同贺家、林家来势汹汹，只怕不能善了。

可恶！

偏生那些小人躲在暗处滋事，自己不能用权势打压，还有那些刁民，竟然敢反抗。

以后定饶不了他们。

“他们能浑水摸鱼，我们也可以。”

身形憔悴，脸色阴森的甄宝玉坐着轮椅进来，“父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打着甄家的旗号中饱私囊、恶意行事，借此机会除了他们也好，于咱们将来有利。”

甄应嘉点头，树大根深落叶多，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些腐烂也正常，剔除就是。

甄宝玉微微一笑，笑起来嘴角微斜，眸光幽深森冷，让他以往如冠玉般的脸狰狞起来，看得人有些胆寒，“儿子画了两副画像，是林家两位姑娘的，找两个与她们相貌相近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迎入府中，就说甄、林两家打算联姻。”

甄应嘉不想，他现在听到‘林家两位姑娘’这几个字，心里就没来由的乱跳，感觉很不好。

“儿啊，如今最重要的，是提防义康王府和贺家、林家，其中说不得还有其他家族推波助澜，切不可再儿女私情了。”

当初就是宝玉说林家姑娘好看，又有些脑子，想要娶进来，一来拉拢名声好的林家及不肯归顺甄家的部分家族，二来借助贾府进军京城，不能偏安一隅。

哪想到引发后来这么多事？

还迎进来？

看到那两个黄毛丫头，他只想捏死她们。

甄宝玉垂眸，看着自己两条断腿，脸上的笑更加阴狠，“流言最难消弭，若是事实，更是百口莫辩。若大家都看到林家大姑娘被接入府做我的妾室，她们怎么自证？”

唯有真正的大姑娘一死。

甄应嘉眼光一亮，“无需甄家人去传，大家自然都知道，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进了甄府。无论是义康王府还是贺家、林家，都会投鼠忌器，不敢在外面胡来。”

“这样一来，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为父再去衙门哭几嗓子忏悔，赔些银子，将那些犯事的人利落处死，将他们的家人严查，该处置的处置了，名声也就挽回了。”

甄宝玉点头，父亲能这般想，就最好了。

他只想把林家姐妹毁了。毁不了她们的身体，就毁了她们的名声，让她们以后都没脸出门。

“若是能把林家姐妹抓到，那就最好了。”他道。

甄应嘉也想啊，这些肇事的人中，少不了林如海的故旧，林家姐妹若入了甄府，说明两家握手言和，那些人也该偃旗息鼓了。

最近事多，折腾得他夜里难以安睡，到处都是暗中窥探的人，他都不敢与矿山那边联系了。

也不知矿山挖掘情况如何、兵器制作如何了。

是该把这些事情了结，专门做太上皇吩咐的事了。若两头都没办好，甄家才是真的完蛋了。

上清县以北六十里处。

无言迅速掠到一处隐蔽的洞口，以手抵唇作鸟叫三声，只听得一阵细微的吱呀声，用树皮所做的门打开了。

无言侧着身子进去，有两个护卫迅速出去，到周围查看。

“如何？”赵至淳问。

如果在阳光下看，定会发现他现在肤色很白，嘴唇没什么血色，显是受了重伤。

无言道，“赵声传了消息出来，说那山底下是个巨大的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