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颍川荀家这样的大士族分支很多。

江明遇到的不是荀彧，荀攸这样的大才，这人叫荀韬，字石毅。

从同行的老主簿那了解到，这人不学无术，平常最好纠结一帮狐朋狗友饮酒作乐。

当地士族与守军合作，这事是顺势而为，唯一变数是荀韬。

想明白其中关键，江明在老主簿的陪同下去了荀韬的住所。

荀韬在院子里的一处凉亭接待江明，他坐在虎皮垫子上，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对江明很不客气。

他是士族公子，江明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他觉得自己愿意见江明就已经很给陈留军士面子了。

“荀公子，我此番前来是想与你商谈城外贼寇一事。”

江明简单明了地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口条倒是清晰。”

荀韬抬头，方才正色地看了江明一眼。

“不过，你的见识少了一点，本公子现在难道只有你说的这一个选择？”

慢悠悠地把玩着腰间玉佩，荀韬显然是另有心思。

“荀公子现在有三个选择。”

“哦？你这话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荀韬是一个标准的清秀白面世家公子哥，听江明这么说，他笑得不羁。他并不觉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能说出三个选择，他之所以觉得有趣，是觉得江明在徒劳无功的努力，在他看来，这是最有趣的戏码。

“公子的第二个选择是放任城外贼寇继续闹事，甚至是协助他们闹事。”

“城外贼寇闹事下，受害群体是递进的，首先是普通有耕田的农户，其次是稍有些势力的士族，最后才会威胁到荀公子你的利益，而陈留太守断然不可能坐视城外贼寇彻底闹大。”

“放任不管，荀公子可在事后夺取普通农户的利益，暗中协助贼寇，荀公子可在事后夺取小士族的利益。”

“若我是荀公子，这么好的买卖自然是选择后者。”

江明的这番分析让在场的人惊讶。

一旁跟来的老主簿已过知天命之年，一向遇事波澜不惊的他此时是一脸惊慌：“江什长，你在说什么呢！”

若荀韬真要协助城外贼寇闹事，以谋取那些小士族的利益，这对常溪县而言是毁灭性的。

一直坐着的荀韬在惊讶过后，站起了身子，拍掌道：“奇，真奇，没想到你这无名小卒能说出这么一番言论。”

“荀公子，这人胡言乱语，我这就把他带走。”

同来的老主簿很急，当即就想拽走江明。

“你这糊涂老头别败坏本公子的兴致，他说的是本公子的心思，你带他走有何意义。”

荀韬恼怒地看了老主簿一眼，后者立即被吓得闭嘴。

“你接着说，本公子的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荀韬紧紧盯着江明的眼睛，他在颍川荀家里的地位不低，一身气势是从小就养出来的，哪怕是些士族族长被他这样盯着也会怕得回避视线。

可江明没有，哪怕他现在的处境处于劣势，他的气势依旧不落下风。

“荀公子，你的第三个选择是与在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

荀韬从没想到江明会这么说，先是一愣，再是放声大笑起来。

“交易，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能有什么好东西与本公子交易，你知道在这次事件里，本公子能赚多少吗。”

荀韬的笑声让一旁的老主簿听得害怕。

此时的他已经清醒过来。

现在的情况是荀韬为了一己之私，要对常溪县落井下石。

完了，常溪县基本完了。

正当这老主簿越想越慌乱的时候，江明依旧平静地说道：“荀公子所获之利能有多少，在下是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用来交易的东西定能胜过此利百倍，千倍，不知荀公子可愿借我纸笔。”

“来人，笔墨伺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东西。”

一旁的侍女很快拿来笔墨纸砚。

江明提笔写下一首诗。

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首诗写得是一气呵成。

一旁的荀韬念了三遍，第一遍念的时候，他满脸不羁，第二遍念的时候，他满脸惊讶，第三遍念的时候，他震惊无言，过了良久，他方才回过神来。

“妙，太妙了，你的这首诗太妙了。”

作为世家公子，荀韬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