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吾妻亲启
可林禹洲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一直到坐上高头大马,林禹洲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婚房之中。
他自小便不喜与女子接触,这毛病说大不大,至少在他幼时,并没有被当出一个问题。
直到到了该议亲的年龄,问题就显现了。
不管给他想看什么人家,从皇亲贵族到同僚的适龄女子,愣是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镇国公夫人为此差点急白了头发。
就差以死相逼,让林禹洲非选出一个。
其实要说林禹洲为什么不满意,他也不知道。
就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对,具体哪儿不对,他也不知道。
直到此次战事大捷,他回京述职,回城之日,意外与大钺第一皇商之女钟楚瑶有了一面之缘。
当皇上私下问他想要什么封赏时,他鬼使神差的跪地,求圣上赐婚。
林禹洲的母亲本就是当今圣上的胞妹,也知道自家妹妹为了这个侄子的婚事是操碎了心,想也不想便应允了下来。
只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可没想到大婚前夕,敌国来犯,匆匆完成仪式的林禹洲,就这么奔赴了前线。
“小姐!”
“夫人!”
“小姐!”
... ...
扰人亲近的声音如同烦人的苍蝇,吵的钟楚瑶不得安生。
想要伸手将其赶走,可手却像是绑了千斤一般沉重,身上滚烫如火时,就连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我难道又要死了?
也好,也好。
反正那人不是他,留在这异世又有何用呢?
只是她到底与林禹洲隔了两世,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心里想着,手便不自觉的乱抓,直到握住了一双温热的手,嘴角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口中更是不自觉的呢喃出了声:
“阿洲~阿洲~”
烧的完全模糊的钟楚瑶哪知道她握住的是自家婆母的手。
立在一旁的嬷嬷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立马想要向前将钟楚瑶的手给拉开,没成想却,“公主...”
“无碍。”
静柔公主就这么任由钟楚瑶拉着,等待着御医的诊治。
良久之后,太医终于移开了搭脉的手,“回公主,少夫人脉象弦细而不舒展,舌质舌苔多变,应常有情绪波动,失眠之状,是情志不调所致,当以疏肝理气为主,待气机舒畅,再行调理心神。”
静柔公主点了点头,太医立马起身,随丫鬟到外间开具药方。
嬷嬷见公主任由皱着眉,握着钟楚瑶的手,有些心疼的劝解道:“公主不必忧心,少夫人会没事的。”
“哎,就是可怜这个孩子了。”
其实最初静柔公主是看不上钟楚瑶这个商贾之女的,奈何自己小子亲自请了旨,虽然暂且压住了,但也只能着人细细打听。
好在钟家虽只是商贾之家,但还算注重子女的教育,几个孩子品性还不错,尤其是长女钟楚瑶更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可惜出身差了点,但能让她家的小子同意娶进门,静柔公主那还管的了什么家室。
大不了以后诞下一男半女之后,为她求个诰命。
不过她心里虽然接受了这个儿媳,但作为婆母,该立的威严还是要立住的,天蒙蒙亮时,静柔公主就醒了,等着钟楚瑶来请安。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便差人前去查看,没想到人居然病了。
静柔公主向来心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本就是自家亏欠了这孩子,哪还顾得上什么婆母的威严,连忙朝溪园赶去。
婚床上瓷白的人儿,更是让一向渴望女儿的静柔公主心疼了起来,尤其是她就这么拉着自己的手,即使烧的都说胡话了,唤的还是自己儿子名讳时,静柔公主沦陷了。
她好像彻底理解了自家儿子为什么非要娶她,确实可人。
又陪了会儿钟楚瑶,眼看着她脸色好转了一些,静柔公主这才站了起来,让嬷嬷仔细敲打了一番服侍的仆从,这才离开了溪园。
钟楚瑶这一病,愣是拖拖拉拉,快一个月才彻底好转了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她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并不同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每日晨昏定省,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关着院门过自己的日子。
而让她能安心在这里生活的更重要一个因素,则是她旁敲侧击的向婆母打听了不少关于林禹洲的事情。
甚至还在婆母那儿得到了一幅林禹洲的画像。
钟楚瑶是到了溪园后,怀着无比虔诚的信念打开的画卷,内容果真没有让她失望,画面里的人不说十成十像林禹洲吧,还是有个七八分像的。
毕竟有个年龄差距和装扮差异在这儿,但这并不影响钟楚瑶重新燃起的信心。
即使不是他,看着那张相象的脸,钟楚瑶觉得相敬如宾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钟楚瑶实在是太想念林禹洲了,想念到即使明知对方可能只是个替身,还是想要飞蛾扑火。
可惜火远在边疆,她暂时是扑不上的。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回暖,枝头的绿芽争先恐后的弹出了脑袋。
钟楚瑶小憩过后,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