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苟且之事

盲老太自称祇姑，令人惊奇的是，她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事。

谢参歌点点头，突然想起面前的人看不见，忙又开口，“是的。”

谢参歌趁着谈话空隙朝门外的唐不弃招招手，她们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又遇到一个重要人物。

“你们找他做什么？”祇姑语气有几分不屑。

谢参歌伸长脖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唐不弃可从头到尾没出声，她居然一直用的‘你们’，还是说这巫师不用眼睛看东西？

“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他，或者您知道一些关于祭祀的事情吗？”

等了半天，也没见老人回答，她的眼神空洞浑浊，胸膛看不见起伏。

谢参歌一惊，蹲下身，手指慢慢朝老太太的鼻下探去。

唐不弃走近刚好看见这一幕，“死了？”

“还，没，呢。”

祇姑在谢参歌回答之前开口，嗓音干哑，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并没有对唐不弃的唐突发言感到被冒犯。

谢参歌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尴尬地说，“奶奶你没事吧？”

老太太用拐棍敲击两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两天滴水未进，你说有没有事？”

居然两天没吃东西了，谢参歌与唐不弃对视一眼，她们之前没说完的话里，就包括这一个猜测。

谢参歌坐在台阶上的阴凉处，“村子里是闹天灾吗？我看这天气热得很，粮食水源都断了吗？”

祇姑嘴唇蠕动半天，才缓缓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唐不弃抱胸站在一边，“怎么说？”

祇姑转过头，用那双盲眼对上谢参歌的方向，“是天灾，也不是天灾。”

唐不弃蹙眉，神情已经出现几分不耐烦。

谢参歌冲她摇摇头，示意继续听祇姑说下去。

果不其然，祇姑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喃喃道，“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我们灵沟村怎么会遭受这样的变故，该死，该死！”

女人？灵沟村？不是疯狗村吗？还有，天灾怎么能怪罪到具体某个人身上？

谢参歌思索了片刻，问，“您说的女人，是那个挂红灯笼房子的主人吗？她出什么事了？”

祇姑的眼角因为情绪波动而抽搐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仿佛没听见谢参歌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陷入回忆，神情柔软。

“我们灵沟村本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村里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说到这里，她眸光闪过一丝阴霾。

“可惜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给毁了，我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天，她穿着我们从没见过的光滑料子做的衣裙，独自一人拎着一大包包裹站在村口，说话温声细语，像个仙女一样，一开始连我也被她蒙蔽，村里人热情地接待了她，为她杀鸡宰羊，欢迎她的到来。”

谢参歌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后来，她很快就选定了一个块地皮，说要留下来常住，这群无知的男人还为她盖了房子，修了院子，不过她给钱倒是爽快，大把大把的银钱就随手分发出去，嘁，谁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那么有钱的小姐怎么会到我们这种穷山沟里生活？”

唐不弃听着渐渐蹙起眉头，但也没打断她。

“呵呵，说来也是活该，这女人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但居然还有不少人愿意帮她，说她人美心善，在我看来她绝对包藏祸心，说不定会给村子带来诅咒，可我怎么说旁人都不相信，真是愚不可及。”

她继续恨恨地说，“我也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请示神明，索性就自己暗中观察，果然，被我发现了不对劲。”

谢参歌说，“什么不对劲？”

祇姑顿了顿，面露嫌恶。

“自打院子修好了以后，那女人就不怎么再出门走动了，对外宣称说是腿有旧伤，需要静养，便成天窝在院子里做灯笼。”

唐不弃说，“你们门前的灯笼，都是她做的？”

祇姑沉寂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微动，“是，有一天晚上，我路过她家门口，隐约听见她在和谁说话，声音又娇又媚，让人作呕，一听就不是在干什么好事，我就悄悄爬上她家墙头去看。”

谢参歌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太太爬墙头的情形，心说这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哪知我刚露头，还什么都没看见呢，就被发现了！那人溜得很快，我只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而过进到房间里头，翻窗跑了，留下她独自站在院子里，她看起来很慌张，祈求我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还给我塞了许多值钱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