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忠贞不渝

当听见成是非的话语时，嬴政亦感愕然。

对于赵高其人，他并不相识；然而胡亥却是他极为宠爱的小皇子。

他曾听闻成是非提及，胡亥乃亡国之君。

彼时他认为，或许是因为幼子过于嬉戏任性，才导致国家倾覆。

因此，他决定将胡亥交付给苏文严加教诲。

然而此刻看来，此事内情显然更为复杂。

“没错，胡亥本质上还是个孩子，主要问题在于赵高的唆使。”

“你知道你那小皇子都干了些什么吗？”

成是非点头附言，看向嬴政的目光中略带怜悯。

在他看来，这位秦始皇实在不易。

历经数代人的艰苦努力，好不容易建立起庞大的帝国，却险些断送在最小儿子的手中，真是令人叹息万分。

当嬴政听到成是非此言，脸色瞬间剧变。

“他究竟做了何事？”

成是非先是上下打量了嬴政一番，然后面色古怪地言道：

“按历史轨迹而言，再过不久，您将会在沙丘遭遇不幸。”

“我会死在沙丘？”

嬴政心头巨震，尽管成是非所说之事颇为离奇，

但他深知，成是非身为仙人属下，其言语无疑蕴含真实。

此刻他内心庆幸，幸好此次来到沛县，

否则便无法遇到成是非，更不可能结识苏文。

若无苏文，他恐怕难逃短寿的命运。

“不仅死亡，且死后情形凄惨至极。”

成是非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李斯身上。

“成兄弟，你就别再吊胃口了。”

嬴政此刻已注意到成是非的眼神变化，心中明白接踵而来的叙述或许与李斯有关。

讲述至此，成是非略感口渴，饮了一口茶水后继续讲道：

“您去世后，李斯担忧您的诸位皇子及各地旧部趁机兴风作浪，便对此事严格保密，不对外公布丧讯。”

“于是将棺椁安置于封闭而又通风良好的辒辌车内，并让昔日深受您宠信的老宦官陪伴随行，途经适当地点便进献膳食。”

“群臣依旧如常向您奏报政务，那些宦官则在辒辌车内模拟降诏批阅。”

“您驾崩的消息，仅限于胡亥、赵高、李斯以及少数贴身服侍的老宦官知晓。”

言至此处，他刻意顿住，因看到嬴政此刻面色阴郁得可怕，死死地盯着地上跪着的李斯，久久未发一言。

“大王，臣对您忠心耿耿，所言句句属实！”

李斯此刻只觉遍体生寒，这些事情他确未曾做过，倘若嬴政因此误会，他真是百口莫辩。

嬴政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未予置评，而是转向成是非询问：

“成兄弟，请继续说下去。”

成是非斜睨了李斯一眼，接着述说：

“后来，您的小皇子胡亥勾结赵高和李斯篡改了您的遗诏，册立胡亥为太子。”

“他们三人又合谋伪造诏书送达戍守北方边境的扶苏与蒙恬手中。”

“诏书中指责扶苏与蒙恬镇守边疆多年，未建寸功，反而多次上书议论朝廷大事，且扶苏因未能返回京城成为太子一事而心存不满，心怀怨恨，故令其自刎。”

“同时指摘蒙恬对此不加以劝阻，实乃对皇上不忠，同样令其自尽。”

“扶苏接到诏书后痛哭失声，欲自刎，然而蒙恬并非愚钝之人，未轻信此消息，及时阻止了他。”

“遗憾的是，扶苏终究较为单纯，竟信以为真，含泪自尽；而蒙恬虽据理力争，拒绝自裁，却被押解至阳周监狱囚禁。”

成是非观察了一下嬴政愈发阴沉的脸色，继续往下说：

“胡亥登基后，对众多手足兄弟姐妹施以残暴手段，这一点与您倒是有几分相似，可谓虎父无犬子。”

“他在咸阳屠戮了十二位兄弟，并在杜邮碾毙六位兄弟和十位姐妹，据说当时的刑场惨状骇人。”

“至于将闾等三位皇子，最终也在逼迫之下选择了自杀。”

听到这里，嬴政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愤然拍案而起。

“混账！逆子！逆子啊！”

在他众多子女中，他最为宠爱、最为放纵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谁知正是这个他寄予厚望、最为疼爱的儿子，

竟然联手他人篡改遗诏，陷害忠良，甚至杀害亲兄弟，

简直畜生不如！

“唉，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李斯最后也被赵高设计陷害，被胡亥杀害。”

“而赵高随后又逼死了胡亥，如此看来，赵高才是真正的幕后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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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乱政期间，过度加重赋税徭役，使得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而胡亥却在宫中享乐，滥杀无辜。”

“这一切引发了百姓的激烈反抗，各地势力纷纷联合起来，共同推翻了您大秦的统治。”

“老赵，如果不是咱俩交情深厚，我都懒得告诉你这些，就怕你重走老路。”

至此，成是非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秦始皇的丰功伟绩，后世皆知，

然而最终却因儿子的昏庸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