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难

“李凤鸣在哪里。”郭忠勇手里提着鞭子，“再不招的话，老虎凳和辣椒水可都候着呢？”

季二狗正要硬扛，听到了于夏的声音，瞬间就打了个冷战，这狗日的是真敢用重刑啊。

“是黑腾，黑腾太君把人给叫走了，不晓得去了哪里？”季二狗瞬间就招了。

“他招了，是李凤鸣那个小瘪三找的买家，李凤鸣被黑腾太君叫走了。”郭忠勇看到于夏过来，立刻上前几步说道。

“情报处长可不是鹦鹉。”于夏要的是季二狗身后的日本人。

“于夏，你，你说话怎么这么损了。”郭忠勇很快叫来情报处的人出去寻找李凤鸣。

“谁抓到李凤鸣赏五个大洋。”

郭忠勇把情报处的人派出去以后，回来很快就准备好了审讯的内容，让季二狗签字画押。

季二狗生怕挨打，只好在审讯内容上面签了字。郭忠勇这算拿到了证据。

“哈哈。”郭忠勇知道这就是一份买卖，他们说多少钱，季二狗就得出多少钱。

“于处长，你看看这三个人怎么办？”这个时候，冯根发问于夏。

于夏扫了一眼秦立宪，钱国春，郭宝路，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哎呀，这个事情很难办？”于夏装模作样地对冯根发说道。

冯根发就搓着手指头围着于夏转圈，这事情他有经验呀。

秦立宪此时耳朵立着，眼睛也不敢闲着，他很快就看到了冯根发那三根指头，在那里来回搓动，分明就是要钱吗？

这帮狗日的。

“我出钱，要多少钱，我秦立宪认了。”秦立宪还要当局长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牵扯上这个案子。

“你六根，你们俩一个人四根，一共是十四根，大的，不要小的。”轮到于夏说话了。

“十四根，我就当你们三个人从没有进过76号。”于夏背着双手，这句话点到为止。

“同意吧，要是有人知道秦局长和二位处长进过76号，跟磺胺扯上了关系，这警察局的大门怕是进不去了。”

冯根发和郭忠勇两个人在旁边撺掇着，秦立宪无可奈何，咬着牙齿自认倒霉。

财政处的处长被放了下来，他开车回去拿金条了。紧接着，秦立宪和郭宝路都被放了下来。

两人都听说过于夏六亲不认，凶名在外，这次一接触，果然压力太大了。

钱到人走，钱国春钱送到，秦立宪等人就直接离开了76号，就剩下季二狗一个人了。

“季爷，我也没有办法呀。”于夏瞅着季二狗，这梁子是结下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说出来，你敢不敢去抓人。”季二狗咆哮起来。

季二狗发了狠，让郭忠勇和冯根发都意识到了什么，季二狗背后是日本人，如果供出来是大人物怎么办？

季二狗以为于夏会害怕，他没有料到于夏往后退了两步后，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你说呀，我看你说出来，是你死，还是你死？”于夏说完这句话，哈哈大笑。

不说的话，就死在这个大牢里，说出来的话，死在日本人的枪下。这是季二狗当下的选择。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郭忠勇和冯根发很快也清醒过来，这对季二狗来说，的确是一个无法做出的选择。

没有人选择去死。

季二狗的脑海中波涛翻涌着，他在想着如何解套。

“分钱，分钱。”于夏这次倒很大方，给了郭忠勇和冯根发一人两条大黄鱼，就连陈钧和钱云泽每个人也分了一条大黄鱼。

还有八根大黄鱼被于夏装在口袋里，这里面当然还有李世群的，谁也不傻。

“于兄，我觉得，咱们不如把季二狗的家抄了，反正他活不了了。”郭忠勇这话就是当着季二狗的面说的。

杀人诛心呀，季二狗闭上了眼睛。

“哎，郭兄，咱们不能这么着急，等过几天再抄家。”于夏呵呵笑着。

冯根发听后也上来打趣，很快就让季二狗撑不下去了。

“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我愿意把家里所有的财产全部拿出来，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啊。”

季二狗再次开口了。

“这不是你拿不拿出来的问题了，而是，现在，你不但要丢命而且还要丢财。”于夏假装善意地提醒，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这个日本人。

“楠木将军。”季二狗再也挺不住了，招了出来。

“于夏，日本人里面好像没有这个楠木将军呀。”郭忠勇脑袋里都快挖空了，也没有听说这个人，他感觉到疑惑不解。

“或许我汇报给影佐，影佐很快就能查出来。”于夏当然知道这个楠木将军，日本退伍的中将，行将就木的一个老兔崽子，在虹口那里组织了一个特务队，和青帮叛徒，还有一些日本特务在租界里威压迫害抗日分子，经常投掷人体器官以达到其目的。

这个老家伙，听说参加过甲午战争。那老子决不能让你全身而退，回国养老，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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