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无奈地仁善之举

沈钰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父母无过错的意思吧。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姜氏的意思了，李氏作为一个原装的古代人，更是被姜氏一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她恨恨地“呸”了一声：“这次就便宜她了，她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有这样一个孝顺儿子。”

三人回到人前，李氏干笑了一下道：“大人，我们商量好了，这周大郎孝心感人，连我也不忍苛责这胡氏了，我们愿意胡婆子以银钱抵罪。”

县令的圣贤书读多了，自然以孝为先，听到苦主这边同意了，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这才是仁善之举。”

李氏嘴角抽了抽，极力忍着才没有去翻个大白眼给县令。

县令后边站着的四公子和刑捕头，虽一脸的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了。

县令道：“既如此，那就每人打足十大板，小惩大诫，即以银钱抵罪，就再赔付一百两银子给沈家吧。”

胡氏听了，简直比割了她的肉还痛，刚想说话，那边周大郎已跪地叩头道：“多谢大人宽恕，小的愿如数上缴。”

说完就跪行着退到一边跪着了。

沈钰心中大呼：“这样也行，那岂不是犯了罪，只要有银钱就没事了。”

这边想着，那边板子打在肉上沉闷的“噼啪”声，胡氏和周老汉鬼哭狼嚎地呼痛声响成一片。

大约那行刑的衙差也领会了县令的意思，别看板子打得呼呼生风，噼啪作响，十板子打完了，那胡氏和周老汉还有力气在那里骂娘。

衙差们行完了刑，把胡婆子和周老汉拖起来，架到县令面前，喝令两人跪好。

虽然打板子时夹带了私货，可毕竟是打在两个年过五旬的人身上，那二人趴在那里，根本跪不住。

县令看了一眼道：“你二人如今板子也受了，可知错了，快些回家去吧，七日内，要把家产分好，把该赔付的银子缴到衙门里来。”

想了想，又网开一面道：“念你二人上了年纪，就先在家养伤半月，待养好了伤，就去服流刑吧。”

胡婆子道：“大人，我二人年纪大了，若真流到那苦寒之地，哪里还有命回来，我二人愿以银钱抵流刑。”

周大郎也道：“求大人念在父母年迈的面上，就允准了吧。”

县令沉吟了下道：“罢了，念你二人是初犯，就准以每人二百两银子抵流刑吧。不过，虽以银钱相抵，也不能只挨这两下板子就放过你们，就罚你二人清扫集市路面半年吧。”

说完，口气严厉地又补上一句“不得偷懒，不得有误，以后若有再犯，本官定不轻饶。”

胡婆子和周老汉听到可以不用流刑，赶紧勉力撑着跪下应是，叩谢不止。

县官见事情一了，就懒懒地道了声：“此案已了，都散了吧。”

说完，就自顾自回内衙去了。

四公子往沈钰这边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就赶紧跟着他爹的脚步回去了。

刑捕头走过来，温声对沈钰道：“四妹妹无端受了一场牢狱之灾，幸好现今已洗清冤屈，先去我家坐坐吧，你三姐姐一直在家候着你呢。”

沈钰忙蹲身行个福礼，笑着拒绝了：“多谢三姐夫，只是我在那女牢里待了一夜，身上肮脏得很，想着先回家去，就不去烦扰三姐姐了。”

刑捕头扫了眼沈钰身上那皱巴巴的衣裳，了然地点点头：“是我疏忽了，那四妹妹赶紧回去吧，我不放心七七一人在家里，所以今日末让你三姐姐过来。待过了中秋，让你三姐姐过去看你。”

李氏在旁道：“今日我家玉枝能洗清冤枉，多亏了刑捕头和那位四公子，过几日，还想请刑捕头代为出面，宴请那位四公子，我们要好好谢谢你们两位贵人。”

刑捕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大娘子太客气了，别说四妹妹不是外人，就算是寻常百姓，受了冤屈，我负责查明真相，也是分内之事。倒是那位四公子，平时不管闲事的，难得这次他肯出面，倒真的要好好谢谢他。”

李氏忙点头道：“那就过了中秋，刑捕头有了空闲，咱们就在县城的兴盛酒楼宴请。”

沈钰在旁暗自惊讶，平日里小气又爱财的李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还要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宴请。

刑捕头笑道：“那倒不必，四公子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现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还有差事要忙，等过了中秋，我让娘子接你们来家里，到时再商量。”

沈钰笑着点头应道：“三姐夫既有差事，赶紧去忙吧，过了中秋，我就去家中看望姐姐。”

刑捕头见事情说妥了，就拱了拱手，转身也进县衙里去了。

这边周大郎张罗着叫来一辆骡车，正搀着胡婆子到车上去。

那胡婆子嘴里仍是没个停歇：”小兔崽子，你这会子倒殷勤了，早干嘛去了，不是要分家吗，要缴给官府这么些银钱，我看你能分到几个大子。”

周大郎一言不发，周老汉在旁看不下去，插口道：“老婆子，你就少说两句吧，若不是大郎，你我的命都没了。”

李氏看着摇了摇头，对沈钰道：“这家子，早晚没有好下场，咱们也回去吧，玉诚他们肯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