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追溯

“……这附近被破坏的真利害啊。”

在詹岚运用她的精神力量对欧阳明珠进行急救，稳定她的灵魂体，防止她因为突然脱离了“同殇”之阵而导致灵魂消散的同时，楚轩携带着张恒和赵樱空，也抵达了即墨城附近。

环顾四周，景象一片狼藉，昔日的风景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地面上坑坑洼洼，大洞接连不断，显露出激烈战斗的痕迹。数条河流仿佛被无形之力斩断，河水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远方的山峰更是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冲击，有的山头被完全摧毁，有的则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大截，变成了平庸的土坡。

站在这样的战场之中，跟随在楚轩身后的张恒不由得发出感慨：“感觉这里的破坏程度，都快要赶上《龙珠》前期的战斗力了……这，就是第四阶和修真者之间的的战场么？”

张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入魔的赵缀空与仙剑奇侠传世界的修真者之间的战斗，竟然能够造成如此惊人的破坏。

“不，战场被破坏成这样，恰恰说明了战斗双方的实力，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此时的楚轩正拿着一个类似于罗盘状的仪器，似乎是在测量着周围环境的某些数据。在听到张恒对第四阶战斗者能力的感慨后，中洲队的智者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操作着手中的设备，同时淡淡地回答道：“周围破坏得越厉害，就说明力量泄露得越多，修真者们的大多数攻击都未曾到达第四阶……第四阶的真正强大之处，在于入微，而不是对地形的破坏能力。”

楚轩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仪器，但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递着他的分析：“而交战的另外一方赵缀空，他本是走技巧流的刺客，然而现在的他比起曾千锤百炼的刺客技巧来，更倾向于用纯粹的破坏力来解决问题。”

“这样啊……”

张恒在中洲队中的实力只是第二阶的基因锁，加上他刚刚复活，奖励点数全部清零，自然无法跟上队伍中其他成员的修炼步伐，也无法对眼前的所见所闻做出相应的评判。然而楚轩的话语中带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他的分析总是逻辑严密、一针见血，即便是在冰冷的语调中，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话语背后的权威和说服力，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的判断。

不知为何，偷眼看向楚轩那专注的神情，张恒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而对于楚轩的评价，另一旁的赵樱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交战的痕迹，偶尔停下来观察一下某些光滑如镜的锋锐切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找到了。”

终于，楚轩的脚步在一处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地点停驻：“这里应该就是战斗最初的爆发地点。”

说着，楚轩又从储物道具中掏出了一件造型独特的仪器，随即右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那滴蕴含莱因哈特灵魂的鲜血，不管对方那无声的尖叫，毫不犹豫地将血滴塞入了仪器当中。

伴随着仪器一阵剧烈的颤动，下一刻，空气中竟然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了一幅图像来……那是在莱因哈特使用血光遁逃走之后，赵缀空接着一刀将另一名养殖者塞西尔一刀切碎的场面！

“……楚轩，你怎么做到的？”

尽管知晓楚轩进行解释，自己也大概率听不懂，但望着眼前的画面，张恒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问道。

无他理由，张恒实在看不懂楚轩的操作……若是自莱因哈特的记忆中提取出部分画面尚在情理之中，但明明对方已经逃离了现场，楚轩却似乎依然能够像电影放映一样揭示出之前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简直就像变魔术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血脉方面的追溯，基因中存在着大量的信息。”楚轩平淡地回复道：“以及一些时间科技方面的应用，无甚出奇之处。”

说罢，楚轩根本不管张恒的反应，而是将视线再次紧紧锁定在半空之中。在看到尤里安被切成碎片，但赵缀空也同样痛苦跪地，身体周遭冒出浓厚的猩红杀意之后，这个青年才点了点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已有所预料。

楚轩转过身，将一枚试管随手抛向了同样全神贯注于图像的赵樱空，冷静地指示道：“给我一滴你的鲜血。”

当试管几乎要砸到赵樱空的脸上时，她这才反应过来，迅速伸手将其接住。随后遵循了对方的指示，用右手的指尖轻轻划破左腕的皮肤，让几滴鲜血顺势滴入试管。

完成这个动作后，赵樱空将装有鲜血的试管反手掷回给楚轩。而接住试管，楚轩将试管内的鲜血滴入了左手的转个不停的罗盘当中，在接触到赵樱空鲜血的瞬间，那罗盘忽然爆发出了大量的红光来，当红光消退之时，罗盘的指针尖端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看起来分外诡异。

做完这一切后，楚轩也不说话，只是转手又把罗盘递给了赵樱空，而赵樱空同样一言不发，接过罗盘便消失在了原地，连脚步都未曾听闻。

完全没看明白的张恒直到数秒之后，才意识到赵樱空离开的举动：“等，等等，赵樱空就这样走了？”

“没错，她有她的使命要完成。”见半空中的过往到了尽头，无论怎样都无法再映出多余的画面来，楚轩同样收起了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