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朗声道:“圣上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了,有圣上的金口玉言,微臣不敢不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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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檀这一觉睡得充实,后来做了简单的一两个梦,全是美梦,自在快活得不行。
一旦醒来,梦境消散,满足的那股子劲在看见身旁又一次空空如也时,心下大喊不好。
圣上又逃了!
之后,接近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冬藏她们几个来唤她起床。
沈清檀把垂帘全放下来,隔着一道帘子,闷声闷气问:“昨夜里,我算不算留圣上睡了觉?”
“算,当然算,”冬藏说道,“可是娘娘,你能不能掀开帘子,让奴婢们看看。”
沈清檀照做,然后她们几个看过,均露出失望神色。
冬藏摇了摇头,严肃道:“还不算。”
沈清檀苦着一张小脸,果然,圣上半夜里悄悄溜走,并不算数。
非得让圣上和她同睡同起,她恭送圣上走出清檀殿,这样才算是同床共枕。
因为任务没完成,连太后都没脸去见,哪里还敢肖想赏赐?
沈清檀称病,说脑袋晕晕乎乎的,大概是得了温病,病得厉害,起不来。
她让冬藏去向太后告假,今儿个,她就不去请安了。
几个宫女见沈清檀装得像,不忍心拆穿她,想着贵妃反正昨夜里请过安,现在正难受着,不想多折腾,也得理解她,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沈清檀听见冬藏的脚步声远去,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原以为,今天是无聊的一日,得想法子打发时间。
装着病,又不好下床多折腾,只能让她们随便找了几本话本子送过来,在床上偷偷摸摸地看。
正沉浸着,四个大宫女之一的春生走进内室,在垂帘外边问道:“娘娘,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沈清檀把话本子一丢,忙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道:“没好,没好呢,还是很晕。”
心中也狐疑过,她都这样了,怎么她们几个还不给她找太医来。
虽然正合了她的心意,可闹得她心里总不安。
春生道:“有人想要来探望娘娘,那奴婢替娘娘回绝了。”
沈清檀应道:“好。”
春生的脚步声响起,沈清檀慢一拍想到什么,连忙大声问:“春生,是谁要来看我?”
不过瞬息,春生索性揭开了帘子,望着她,笑吟吟道:“是沈首辅,娘娘的生父,娘娘,可是全好了?还觉得头晕吗?”
沈清檀脸不由红了。
看来她们,早就看穿了她的诡计。
不好意思再赖床,沈清檀连忙从床上爬起,飞快道:“看着他点,别让他走了,我梳洗好了,马上去见他。”
梳洗期间,沈清檀愁眉苦脸,爹爹过来定是兴师问罪,该如何让爹爹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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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从在外面等了一会,因为刚和圣上针锋相对完,火气大,明明时间没过去多久,茶一连喝了好几杯。
将要按捺不住性子时,沈清檀走出来了,见她那小心翼翼、神色讨好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寻思着怎么开脱。
沈若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也不说话,更教人害怕。
沈清檀皱着张脸,不忘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要单独和爹爹说。”
等她们都退下,只有父女两,沈若从的神色倒是和缓了许多,揶揄道:“乐不思蜀了?”
沈清檀弱弱道:“没有。”
沈若从气跟着又来了:“没有?没有那不知道归家。”
沈清檀的肩膀缩了一缩,掂量着早就想好了的对策,细声细气道:“爹爹,毕竟我现在已经是圣上的妃子了,当然不能随意回府。”
又说到这个话题,沈若从更气,一拍桌子,拍得震天响,估计外面都听得见。
沈若从大声道:“谁准你消失,来参与选妃的?还选上了,家都不要了。”
沈清檀苦着脸:“爹爹,可是你在之前,明明说过,想让我进宫来当贵妃。”
沈若从一时噎住,什么时候说过来着?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
可那时,只是因为圣上不肯纳妃这事成为他的魔障了,一直缠绕在他心头,回到沈府,见到正适婚的沈清檀,又娇俏貌美,只是单纯些,当时就动了心思,想着让她进宫会不会挺好。
但说出口来给沈清檀听,其中说笑的成分居多,他知道她最依赖沈府,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不肯离家远一点。
谁知道,一旦离家,就来了个大的。
沈若从刻意板起脸,严苛道:“少来,过往是过往,既然你当时没答应,那么就已经不作数了,后来瞒着爹爹进宫,就是不听话,该罚。”
沈清檀又想像以前那样,犯了任何错,抓住爹爹的衣袖,撒一撒娇便好了。
但沈若从早有预料,抬手避开她的动作,冷面道:“少来,同样的招数,用得多了,便不会再管用,我不会轻易被你这一招哄好。”
沈清黛僵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眼珠望着他,瘪嘴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阵,沈若从终是心软,叹了口气后问道:“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