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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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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洞府,莫白正守在门口,见到虞洗尘,喜笑颜开地道:“虞师,恭喜出关!”

虞洗尘摸了摸他的头,刚想问近日有没有什么事,就见遥遥一道剑光自金阙峰起,瞬息之间由远及近,落于通天峰中。

待剑光敛芒,金阙峰上的一位执事显露身形。

他有一张平庸到放进人堆、会被立刻忘记的一张脸。

虞洗尘等他开口说话。

执事礼数周全,道:“虞师,请至诫剑堂。”

方才挥袖而去的於猎不知从哪个方向冒了出来,问道:“我用不用一起去。”

虞洗尘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去,我会很高兴。”

於猎:“还以为你会说我当然要去。”

虞洗尘:“不必,误会罢了。”

於猎:“你敢说秦恪也觉得这是误会?”

虞洗尘:“他人的想法与我无关。”

留落的叛其实与虞洗尘无关。

於猎走了很多次剧情,走得很烦了,但并不代表他冷血。

然而他难得大发善心一次,竟然被虞洗尘强行撤回。

於猎悻悻道:“那你自求多福吧,为我冲锋陷阵的好师尊。”

虞洗尘:“看好莫白。你们若实在很闲,就把白玉莲花摘下来两根,比谁的杆子硬。”

虞洗尘说的是一种游戏。

幼童们爱玩。

拿两片叶片,弯曲叶梗,与对方的绕在一起,然后捏紧两端,同时发力向自己的方向拽。

谁的先断了,谁就输了。

除了看力气,也要看运气。

於猎:“再说一遍,我不是小孩。”

虞洗尘:“哦。”

执事围观了一会儿师徒情深,那张似乎什么都长了、又好像什么都没长的脸上肌肉颤抖。

不知是不是忍笑忍得太辛苦。

见两人拌嘴停歇,执事适时地道:“虞师,请吧。”

虞洗尘上前两步,在执事踩上剑时稍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他无法御剑。

得有人带。

执事不愧是来自金阙峰的执事,眼力一流,态度完美,道:“掌门交代过,您踩上来即可。”

在他搀扶上剑的过程中,虞洗尘扶了一下他的小臂。

正在拔白玉莲花杆子的於猎看到,冷哼一下。

连着一阵啵啵声。

哗啦,什么出水。

他把一排白玉莲花拔了出来。

莫白疑惑地看着师兄逐渐用力,看着师兄啪一下将带泥的莲藕拽断,看着师兄顺着莲花杆向上,咔吧咔吧地捏。

师兄在干什么?

莫白难以理解。

再这么用力下去,就不能玩比杆杆了。

*

行山狱里没有光。

大门打开时,所有照入行山狱的亮色都像被吞没一般,没入阒寂无声的黑暗里。

但行山狱里有水。

每间牢房都有。

滴答,滴答,滴答。

子时一滴,辰时一滴。

不入行山狱者,很少知道这个计时法。

问行山狱内的囚徒,他们也只会告诉你,我在这了六十万滴,我在这了九百万滴,我在这过了八千万滴,我在这过了十亿零三千万滴。

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会告诉你。

嗒,嗒,嗒。

永远也不会滴尽一般,一生便这么过去了。

行山狱外,有一名守狱人。

他的眉梢结了冰。

行山狱中实在太冷。

守狱人一旁,一弟子模样的青年坐在地上,不太庄重地靠墙昏睡。

他倒是没有结冰。

一道青烟从守狱人、从昏睡弟子的头顶眼前入了狱。

守狱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守狱人的眼球一转不转。

他没有发现。

进入其内,寒意阵阵,针落可闻。

无数道彻骨寒意凝聚在一起,又散作锋利凌乱的剑,在狱中走廊来回流窜,宛如此地剑下亡魂不甘的撕挠。

青烟来到离狱门最近的囚室,发出淡淡微光,向内看去。

囚室内,树妖变回了原型。

盘根错节的枝条遍布整个囚室,保护自己的树心,也保护自己的魔骨。

不知为何,树妖的枝条不敢溢出窗口,刚好方便来人探查。

留落已在狱中待了两天。

但他仍不知道这些寒意是什么,只知道走廊寒意入骨。

刚入行山狱时,他不过探头想向外看上一眼,被寒意将生长的魔骨冻得凝滞。

待自己变回原型,已然晚了。

他的表皮已被冻至坏死,如一块冰做的外壳。

青烟从囚室仅三寸大小的方块窗中钻入,落地,化为一道人形。

於猎喊道:“留落。”

陷入沉睡的树妖被他唤醒,见是他,喜出望外地道:“少主!这是什么手段,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定然是来救我的!”

於猎站在原地,定定看了树妖许久。

透明的烟气中,他如同看一棵死物的神色一览无遗。

看得树妖的外壳连同树心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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