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探

彩珠把今天沈如蕙的表现汇报给二太太时，二太太着实有些惊讶？

对于大房，尤其是大姑奶奶对沈如蕙态度的转变，二太太也摸不到头绪。其实若不是那天沈少清送了及笄礼来，她是压根不想给沈如蕙大办的。

一个庶女，又没有姨娘，只按往年走个程序也就是了。虽说及笄礼对女孩子是大事，但依沈如蕙的身份，也着实请不来太多客人，还不是家里人一起庆祝一下。

到时候自己额外再给裁一身衣服，捡两件首饰也就是了。

只没想到，老夫人亲自问起，她不知道是不是大太太说了什么。自她嫁进来，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大太太完全没有可比的，她便想着经管好自己这一房便是，没想到，一个二房也是八仙过海。

慢慢的，她也没了当初的野心，现在一门心思地把自己的日子过顺了，过几年再给沅姐寻个好婆家也就是了。至于那几位庶女，别嫁的太难看就成。

尤其是沈如蕙，她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她不仅要带着她管家理事，还要给她操办及笄礼，还要带着她出去走动，真真的让她头疼。

但这些都没什么，那是个没有脑子的，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哄两句便认为全世界她最聪明。

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这么多？说实话，自己刚开始管家那几年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每年裁衣服的时候都是可丁可卯地来。后来知道这其中的说法，她也不再意，为那些下人打算个什么劲。

看来，这个沈家不受待见和重视的五姑娘，自己要重新思量了。

至于她的婚事，她知道老夫人必定会让大太太帮着留意。她可不想自己房里的要让大房出面，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放，她又想起昨天金姨娘说的那些话。

第二天，金串一大早就喜滋滋地往前院三少爷那去了。沈如蕙带着金铃向着清雅苑而来。

沈林那两位年纪小的姨娘二十出头的样子，正站在门口聊天。

见到沈如蕙过来，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后扭着身子进了屋子。

金铃生气，想上前去喊，被沈如蕙拉住，她没有精力和时间与两个没有孩子的小妾计较。

沈如蕙带着金铃直奔金氏的屋子。

喜鹊出来打帘，笑道：“原以为五姑娘会晚些来，没想到这样早，我们姨娘刚刚才起，还请姑娘稍候一下。”

沈如蕙笑着点点头，刚才那两个在门口议论着昨天沈林睡在金氏这里，很是不服气。

“怎么就你自己呀，喜燕呢？”金铃按沈如蕙的吩咐问道。

“她娘病了，昨儿就回去了。”

“姨娘真是好心肠。”沈如蕙笑道。

“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她只得一个妹妹，又那么小，知道什么，索性让她回去侍候两天。”金氏一边掀帘出来一边笑着道。

“六姑娘昨儿就来与奴说，太太教她理家呢，高兴坏了，还说定要给五姑娘及笄礼一个惊喜，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打理，再不如五姑娘的心意。”金氏一边拉着沈如蕙坐，一边道。

“六妹妹有心了，不管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倒叫姨娘跟着操心。”

“奴操什么心，都是太太仁慈。奴这屋里倒是没什么，今年走一个，来一个，两人的尺寸差不多少。院子里更没什么变化，还按旧年的来吧。喜鹊，把去年的尺寸单拿给五姑娘。”

喜鹊轻脆地应了一声自去寻了。

“听六姑娘说，前一阵子五姑娘吃坏了肚子，可好了？”

沈如蕙心里一突，面上却不显笑道：“早好了，姨娘若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原早该问的，实是没有机会单独与五姑娘说上几句话。自王姐姐去了，五姑娘便不到咱们院子里来了，只偶尔在太太那里看一面，哪里有这样坐下来聊的机会。”

“劳姨娘挂念，我还记得我姨娘在的时候，每次我来，你都会拿自己做的小点心给我。我姨娘总是说没有你手巧，做不来这些精细的玩意。”

金氏抬头看沈如蕙，做出回忆状，笑道：“哪里是我做的，是我屋里的妈妈。也没有多精细，只是她不嫌弃罢了。这么多年了，王姐姐走了好似七八年了吧？”

“嗯，姨娘好记性，八年了。”沈如蕙伤感地道。

“哎，那个时候，还有张姐姐，我们几个日日在一起，多快活，怎么就染了那病去了。”

两人正说着，喜鹊便拿着一张单子过来。

“五姑娘是抄一下，还是直接拿回去？”

“你个手懒的，居然敢让五姑娘动手，快去抄一份给姑娘。只是千万别抄错了，咱们底子也就这一份呢。”金氏笑道。

金铃便跟着喜鹊去了旁边的书案前。

金氏又与沈如蕙聊了半天她小时与沈如萱如何要好，自己与王氏如何处好的话来，引得沈如蕙陪着她又掉了几滴眼泪。

看到金铃记完，沈如蕙站起身道：“还要去白姨娘那里，不打扰金姨娘了。”

金氏把沈如蕙送到门口，看着她往清雅苑的二进门走去。

金氏倚着门框，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当年经常送小点心给她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