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童趣（3）

不一会，玉哥拿着干柴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串东西，说道:"牛都在山上呢，他们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躲在树荫下反刍，没事。我顺便找了些野蘑菇，等下和鱼一起煮，那个香甜味道，神仙都吃不到的。"

见玉哥如此说，杨刚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现在自己修为已到了元气境，练气期后期，再上一个境界就是筑基期了，所以对食物已经没有了欲念。野炊他没有吃过，看来应该别有一番滋味，不禁有些期待。玉哥挖好灶，让杨刚将铜盘洗干净，去田边的泉井滔些泉水回来。很多处于山脚的水田边都有小泉井，这些泉井水是从山体里流出来的，甘冽清甜，长年不断。玉哥将火烧起来后，架上铜盘，放入食盐，也不放油。

"玉哥，这些蘑菇还没煮，就有一番浓香，山上到处都有吗？"杨刚一边洗蘑菇一边问道。

"是满山都有，但有很多蘑菇都有毒，不能吃的，能吃的蘑菇香味特别浓。他们会成片的长在一起，颜色也不鲜艳。"

"那如何分辨哪些蘑菇有毒呢？"

"这个一下也说不清。总之，太鲜艳的，没有香气的，气味特别的，奇形怪状的，颜色斑驳的，一般都是有毒的。"玉哥解释道。

杨刚想，玉哥未上过私塾，可生活经验说来是一套一套的，可见人并非一定要识文修武，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活法。在水烧开的空档，玉哥将大黄鳝和两条大塘角鱼?好切段，玉哥一套小炊具齐全，看来他搞这种野炊并不少。水开的时候，玉哥先投入蘑菇，煮了一刻钟，再将鱼段放入，又煮两刻钟，也不用锅盖，任由肉香味四处飘散。

这种香味和家里煮的香味不同，家里煮的香味是杂香味，而这里野炊煮的香味是纯香味。杨刚看向铜盘中，只见鱼汤金黄，汤面几乎凝实，汤汁浓厚，鱼肉肥嫩而不烂，整个的蘑菇充满汤汁。喝一口汤，清甜中杂有一丝野气，香浓中别有一番风味。咬一口黄鳝肉，肥而不腻，鳝鱼肉没有细刺，只有一条脊骨，不用担心鱼刺卡喉。吃一口蘑菇，在鱼汁的混合下野味杂陈，其味道让你只想狼吞虎咽，管你是何吃相。

一顿野炊，杨刚吃了两碗蘑菇黄鳝鱼肉，喝了两碗金黄汤，体验到了野炊的乐趣，看来以后还要找玉哥搞野炊。玉哥吃了一只烧鸡，剩下的鱼肉汤全部吃完，真是能干也能吃，和杨刚未炼气时的吃劲有得一比。吃完野炊，太阳已经偏西了，收拾好炊具放入一只背筐中。

"少爷，你不用去禁地和私塾吗？"玉哥问道。

"不用，这段时间太祖和先生都让我好好玩呢。"

"那好，今天还早，我带你上山去找蘑菇。"

玉哥放牧的这座山叫做坛冒山，与那敏山隔了几条田垌，离那敏村也就三里多远。这坛冒山不高，不到百丈，连绵有三里，山上长满松树，还有各种杂木，铁灵木和各种野果丛，如牛甘果，菍果，杨桃，杨梅，番石榴等等。现在不是山果成熟季节，不然此时肯定是满山飘着果香。

虽然没有果香，却不时会有蘑菇的香气飘来，蘑菇除了在冬季不出土之外，其余三个季节都有生长。玉哥将背筐放好，把鱼篓放入水中藏好，和杨刚向山上走去。上山并没有路，他们是踩着牛路往上走的，闻到蘑菇的香气时，还要开路过去采取。一路上还没到山顶，他们已找到两处蘑菇生长地，玉哥只采取大个的蘑菇，"采蘑菇不要全部采取，不然这处蘑菇就会长不起来，老辈人都这样说的。"玉哥说道。

这也许是蘑菇的生长习性使然，赤或是人们事不做绝的习俗，或者是两者都有，乡俗就是这样。当太阳落在西山，玉哥已串了几圈蘑菇，对杨刚说道:"少爷，到时间拢牛回栏了，你先去野炊的地方等我，待我拢牛下山，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和你一起拢牛吧。"

"不用，山上没有路，难走，再说牛也不听你的，牛欺生，你越喊它它就越和你对着干。"

"那我帮你拿蘑菇回去。"杨刚道。

"好吧，少爷，下山时走慢点。"

"知道，这点山路还难不倒我。"

杨刚在野炊处等了约三刻钟，就见第一头牛下了山脚，接着第二头，第三头......。一路二十几头牛走到了山脚的牛路上，然后慢悠悠的朝着野炊地走来。这些牛都已吃饱，对路上的禾苗已不感兴趣，也可能是被牧牛人骂怕了，不敢伸头偷吃庄稼。玉哥拿着牛鞭走在牛群后面，不时喊着"嘿！"，"嘿！"催着牛走，见到有牛偏离了牛道，或者伸头偷吃庄家，就喊"丕！"，"丕！"或是喊"矣！"，"矣！"，牛听到后，就会乖乖的走正道和缩回牛头。对这些口号的理解，人不知道，牛却清楚。比如你喊"嘿！"，牛就会走动，你喊"哦"，牛就会停下，你喊"丕！"，牛就会往右走，你喊"矣！"，牛就会向左转，你说牛灵不灵性？

玉哥来到野炊处，捞出鱼篓，说道:"少爷，我们分鱼吧。"

"分鱼？"杨刚一下子未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了玉哥的意思。"不用分，玉哥，我只要玩得高兴就好了，再说杨家什么东西没有？我若拿东西回去，会被我娘骂的。"杨刚说道。

"那好吧，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