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反守为攻

“汾阳郡王已经许诺我节度使一职，尔等是愿意继续在长安被权贵欺压，连忙征战，朝不保夕，还是愿意与我一同去襄州博个富贵。”

“南人羸弱，蔡州兵可以纵横各州，难道我等连秦宗权部将都不如吗？”

“到时候，我当节度使，你等你可到各州去当地刺史。”

大战之前，李茂贞朝着众人许诺道。在被张延礼裹挟来夏州后，他已经没多少小心思，只能被绑在这条战船上。

况且，之前他虽然被前任圣人赏识，授予了武定军节度使之位，但是他和杨复恭可没什么交情，现在的圣人继位后，他虽然有个节度使的虚衔，但是地盘却在杨守亮的手上，如今还只是神策军的将领。

杨复恭虽然暂时没有处置他，那是因为他还能笼络一部分神策军将士，所以处于放任的态度，但他知道自己迟早被踢出去，所以要提前找個好地盘。

如今张延礼愿意给出山南东道，虽然这些地盘在叛军手中，但如此一来，反而显得很有诚意。至少张延礼的名声还不错，而且正如他所言，他们这边边军出身的神策军，压根就没看得起南方的藩镇。

几百数千败兵，在南方占据州县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他手中兵马万余，当个节度使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现在李茂贞手下士卒其实财货不缺，之前在凤翔、泾州都有劫掠，张延礼并没有要求他们交出来，所以现在李茂贞只能用官职来引诱他们。

不过这个效果确实不错，一听到有机会当刺史，他的手下士气大振。

没让李茂贞等待多久，李思孝的军队直接冲向了李茂贞的神策军。依旧是数百人的方阵相撞，同样是最为常见的长矛对刺，也同样手拿短刃的小队猫着身子加上战局，准备偷袭对方的长矛队。

一切是那么的常见，那么的无聊。不过很多硬碰硬的战事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双方只能继续对峙着。

中军对战之后，双方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张延礼随即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李茂贞的神策军，只要一开始没有逃，那就不用担心。这些军头虽然跋扈，但是分得清轻重，双方交手之后再逃，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和溃败，会让自己更为危险。

此刻，战场上最为危险的地方是曹进玉那边。

夏州城居高临下，可以轻易看清楚整场战事的进程，所以李思恭可以抓住战机，在最为合适的时机出兵。

李思恭果然没让张延礼失望，他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出战，那就是两军正式交手之后。

不过，出乎了李思恭的意料，曹进玉压根没有没做堵门防备的打算，而是抢先攻城。

这个举动也把李思恭打懵了，不过他没任何办法，只能被动应战，面对比他兵少的曹进玉，他甚至不敢开门与之一战。

城门就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此刻开门在城门口焦灼，士卒施展不开，极为耗时，却未必能有什么成效。

当张延礼听到手下来禀时，也不由得感慨道。

“进玉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却不知他这次到底是对是错了。”

防守李思恭那边，他选择用曹进玉而不是慕容浑，除了更依仗慕容能在正面战场建功外，也是存了用曹进玉这股悍不畏死的精神来挫下夏州城内李思恭的锐气。

如今这个局面下，也就李思恭还有更多的人马并困在夏州城内，但李思恭这个人，之前双方就打过交道，对方能将党项一步步做大，本事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统领部族的能力，而非冲锋陷阵，在战场上的决断力。

其实李思恭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考虑的问题太多了，做事求稳，反而没有那股冲劲，这在战场上需要决断的关键时候并不利，很容易错过战机。

不过，曹进玉的冒险只是暂时占据了优势，最后结果如何是真的不知晓。

只是现在的张延礼要的就是这一会会的时间和优势，就看正面的李思恭部到底能不能抓住机会，先一步击溃张延礼的中军了。

此刻，对面的李思孝也感觉到了棘手，与横山党项打过多次交道，他虽然一直嘲笑横山党项的武器差，但是却从来不敢小觑这些几乎是野人的战斗力。

所以，他这一战，就两万横山党项放在中军，就是指望着凶悍的横山党项能快速建功，当然，李思孝未必没有借此机会消耗横山党项，避免对方做大的心思，只是，这一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只是他的想法非常美好，而且他事先也给了横山党项不少军械，让这些人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但是横山党项强横归强横，恶劣的生存环境，让这些人非常凶悍，不过那是小股作战，这种上万人的大规模会战，绝不是靠个人武勇可以改变的。反而由于横山党项几乎没有参与过如此大规模的作战，反而在实战中出现不少问题，无论是不同部落战争的配合上，还是刀盾兵与长枪兵的交互上，都有不少破绽，被神策军抓住机会，如此一来，中军这里，反而是张延礼这边看似占据了优势。

在夏州城墙上的李思恭兄弟和在中军后方的李思孝同时发现了问题，各自做出了自己的应对。

“二位酋长，此战非同小可，此战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