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该来的总会来
失恋没有把我打垮,经过一个多月的疗伤,我告别了伤心欲绝,变得异常平静。
八月初,我决定出门走一走,来一趟自己一个人的旅行。晚饭时,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爸妈的时候,他们很高兴,认为那是解压的极好方式,尽管我已经走出分手的阴影,但他们看来,我心上一直锁着一把提心吊胆的锁,出去一趟,说不定就能释放危险、安全打开了。
“准备去哪儿?”爸爸问我。
“没想好。到火车站,买发车时间最近的一趟,开到哪儿去到哪儿?”我说。
“这不是胡来吗?连个目标都没有,瞎游啊!”妈妈说。
“我觉得挺好,前途充满未知,多刺激。姐,带着我。”小禹说。
“不行。”我的拒绝很干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太聒噪。”
天气太热,妈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递给我的时候她说:“带上小禹也可以,你考上研究生,他考上柔安中学,就当给你们姐弟俩的奖励。”
我一口气把绿豆汤喝完,放下碗说:“妈妈,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并不想带他。”
“一个人出门容易胡思乱想,有他在旁边叽叽喳喳排忧解难多好,还有个照应。”妈妈坚持道。
我非常固执地说:“我从来没听过叽叽喳喳可以排忧解难,况且我没有胡思乱想,不需要排忧解难。如果非带他去不可,我宁愿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妈妈说。
“是你总强人所难。”跟妈妈犟嘴方面,我从不示弱。
也许是我绿豆汤喝得太快,又和妈妈言语对抗的原因,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我连忙推桌而起,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妈妈着急地跟过来说:“不让小禹跟着就不跟,激动什么?”她嘴上厉害,但手很诚实,不停拍我的背。“绿豆汤从冰箱刚拿出来,你肯定是喝太急刺激到肠胃了。”
我也那么认为。所以当我晚上躺在床上又泛起一阵恶心时,我依然那么认为。
第二天,我确定没有饮食不当,这种恶心再一次卷土重来,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因为恐慌变得惨白。忙着挣脱失恋的牢笼,我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从去林浩宿舍那天到现在,月经一直没有光顾。我这才后知后觉,那时的我并非处在安全期,而我们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急于验证自己那可怕的预感,我跑到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等待的几分钟,我闭上眼向天祈祷“不会,一定不会。”但老天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睁开眼时,那两道鲜明的红杠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
“哦,不!”我轻喊一声。
然后蹲在卫生间流下了崩溃的眼泪。
“林浩!林浩!”分手以后,我第一次那么无助地喊他的名字,从来没有像那时那样需要他。
我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只希望时间停滞,我可以永远呆在里面,永远不用处理接下来面临的难题。
“姐,你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小禹在外面喊。
我没有答应。
他锲而不舍地喊:“姐,姐!”
我猛然开门,他望着我吓一跳。
“姐,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从他身旁经过,摇摇晃晃回到卧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李小禹,不要打扰我!”我对着门外喊。
然后躺在床上,几乎瘫在那里了。
我该怎么办?如果我只是急于把这个孩子拿掉,那么只需要做一次人流手术,就可以解决掉这个麻烦。不过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那是我和林浩的孩子,我竟然闪过不舍的念头。
如果他知道我主动送上门的行为有了这样一个结果,他会怎么样?可笑啊!可笑!他的滥情竟然让两个女人先后为他怀孕,当他对那一个女人负责的时候,对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又将怎么处理呢?
想到这里,我从最初的恐慌和无助变成一种具有报复心理的快感。这个孩子不就是一种报复吗?我得不到他,得到了他的孩子。
事情变得奇妙了起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对这场分手开始重新梳理,进行全新的解读。他并不爱那个女人,否则他从深圳回来不会那么痛苦,他枯槁的面容,颓丧的状态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他真的做了干脆的决定,爱她不爱我,那他不会那么纠结和痛苦。我们去游乐场,我们去唱歌,他为我买那么贵的戒指,难道这一切都是骗我的把戏吗?
他是林浩,他是从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林浩。
还有,他给过我一张卡,让我补贴生活费的卡。我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张卡。它现在还躺在我的钱包里,我并没有还给他呀!
我自嘲地笑了笑。那是一张他早就预谋好的作为分手费的一张卡吧。当他未来回忆这段感情觉得有愧于我时,他会理直气壮地说:“我曾辜负过她,但我用金钱补偿过她。”他打的多好的算盘呀!
我在这种恨他又为他辩解的矛盾中来到银行,因为我很好奇,我们这段感情在他心中价值几何。
那是一串很长的数字,长到我几度以为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