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锤子的打击力

……

第九师从梅州往大庾岭方向行进，所经之处基本都是山区丘陵，所以该师行进速度，比邢骁霏预想的还要慢。

当邢骁霏从天空发现土黄色军队踪迹时，比照航空地图，他们才刚出梅西镇不久，正往卧佛山方向前进，目标可能是西北方的平远县。

邢骁霏对叛军并无好感，找到第九师前列的密集军团，二话不说，就斜刺朝向他们冲过去。

一路飞来，他感觉复兴号速度真心一般，但低速性能算得上相当优秀，决定给叛军秀一把花的。

在所有飞行特技表演里，古老的锤子永远都是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当他飞临第九师队伍正前方，以机侧对叛军，采取垂直攀升姿态，向上到完全失速时，突然转为正向面对九师队伍的低空俯冲，对着叛军队列直挺挺地砸了下去。这就是一个“锤子”（hammerhead）跃升下坠倒转飞行动作。

尤其是此刻，飞机还是对着你冲过来！第九师士兵感受到的恐惧就别提了！

直到听见士兵惊恐万状地大叫，邢骁霏才在约三百米高度拉平机头，嘴角带起一抹得意地微笑，每次玩这个姿势的感觉，真的是酷毙了！

齐乐桓也紧跟着俯冲下来，虽然也很帅，但显然他不怎么会玩锤子。

第九师的队伍在粤北山路上绵延得非常长，两架复兴号保持在三百米左右高度，沿着队伍头顶，一直飞到队尾。

这个高度看下面已经看得相当清楚，能看见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朝着天空打量着他们，用手指比比划划，有骂脏话的，但并没人打算举枪射击。

飞到第九师末尾集群，能看到再远处有零星掉队或是开小差的散兵，再远一公里，是一支有汽车的收容队。

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逃兵。邢骁霏很想看看，但这个要等时间太久了。

于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稍微抬升高度，在第九师队尾集群上空完成了一个伊梅尔曼机动（immelmann），就是让复兴号翻了半个筋斗，方向刚好调转180度。

再压下操纵杆，缓缓把高度控制到离地面不足两百米，顺着队尾又向队首慢慢飞回去。

这个高度不算超低空，但机枪对飞机已经能够构成威胁了，不过邢骁霏不认为第九师官兵会朝白色涂装的复兴号射击。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行动都显得很茫然，这多少证实了他在飞机上的猜测，许多的第九师士兵可能并不知道，这次行进是一次背叛性行军。

这样的话，没必要释放更多的敌意，目前做的就已经足够了。

不用炸路，不用炸桥，他想要是有直升飞机就更好了，过来带两个大喇叭，找两个大嗓门来会说客家话的，对他们不断喊：“不要往前走了，回五华，回梅州。”估计喊个两三天就行了，他感觉这支孤军撑不了很久。

他朝旁边看，齐乐桓也在看他，邢骁霏冲他笑笑，做了个“回家”的手势，两架复兴号从惊魂未定的第九师前导集群头顶飞过，才欢快地拉升高度，消失在天空之中。

……

一下飞机，齐乐桓就飞快地跑过来，摘下皮盔说：“少校，刚才那个，那两个动作，能教我吗？”

看表情就知道，英俊的混血男孩不但被娴熟的锤子和伊梅尔曼给击败了，而且是被征服了。

“暂时还不行。”邢骁霏假意道：“我们是对手，只比了一次，还没分输赢。”

“不比了，我认输了！”

齐乐桓摇头，很直爽地说：“其实少校你告诉我那一套长僚机配合方式时，我就失去了自信了。这些我完全不懂，但一飞起来，又觉得你讲得很对，很有道理。你是比我更强的高手！”

“第一次长僚机配合，你已经飞得非常好了。”邢骁霏对他挑起大拇指：

“尤其保持垂直高度差方面，你很有胆量。不是每个飞行员都有这个勇气的。”

英俊的大男孩兴奋得脸色通红：“真的吗？少校。”

“当然真的。”邢骁霏伸出手，“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一对无敌的空中组合。”

邢骁霏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再说深了，就变成公开挖墙角，保不齐周宝衡那个小胡子该跟自己急眼了，韶关厂可是一个有五百多人的大厂，他惹不起。

只要在齐乐桓心里种了草，这个酷爱飞行的大男孩迟早会投奔过来的。

……

听了邢骁霏对第九师的情况汇报，林怀粤和刘明仁两人却面面相觑。

林怀粤咳嗽一声：“博涵，你会不会太乐观了，有点过于轻视第九师了？毕竟他们离开五华不久，意志还没到薄弱到这个程度吧。”

“明天你和我一起飞，我要亲自去看看。”刘明仁则不放心道。

“对，我也要去看看，明天我们三架飞机一起过去。”林怀粤也道。

“好的，主任，不过，我建议咱们去之前，在韶关印点传单，有个几千张就好。内容就写，回五华，回梅州，回家，不要上当，不要去投常凯申，这类的话，越简单越好，一看就懂那种。”

林怀粤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对军队也扔纸炸弹？但士兵和城市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