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23

幽灵在她身边坐下了，取代了刚刚Keegan的位置。

Yn等了一会儿，他都没动静。而此时酒吧内嘈杂的环境已经让她感到吵闹和不适了。

“我们要换个地方吗，中尉？”

“你不喜欢这个环境？”

Yn点头。

“如果你想要接拉斯威尔的那个任务，这种场合会是你练习的好地方。”

Yn挑眉，刚站起的身子又坐回去了。

“嗯……所以你，同意了？”

“你这么问可真是让我惊讶，”幽灵说，“你刚刚表现得是那样不开心，就好像一个讨不到糖果的可怜小女孩，我怎么能不让你实现心愿呢？”

“我只是不喜欢你质疑我的能力，中尉，”Yn无视了他的嘲讽，认真地说，“你知道我可以的，我们之间尝试过的。”

听听她这小嘴在说些什么？「尝试」？去他妈的尝试，她所说的「你知道我可以的」，就是她很明确能感受到他确实动心了的证据。

“哦是啊，我确实很有感觉，”幽灵看着Yn，“那是因为我很久没碰女人了，你觉得那个情场高手，该死的军火商，在平时的奢侈生活中会缺女人？”

他低语：“又或者，你想直接跟他上床？嗯？在对方识破你之前先一步把自己送出去？就像一个只有姿色的、廉价的妓女？”

Yn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空了的杯子。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可能是做错了，中尉。”

她突然转变了话题，但是幽灵马上意识到她转到了哪件事上，但是这个开头却也让他感到疑问。

“…继续说。”

“之前的演习，我或许确实不应该那样对你……”Yn轻声说，“我不知道那次是否…让你感觉到了被背叛的感觉？”

幽灵沉默了。

他的人生确实充满了背叛与死亡，留下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痕，永远都无法抹除。但是……

这都管她什么事呢？

难道只是因为她的演技过于逼真，导致自己在明知可能是陷阱的情况下还一头栽了进去，然后又因为幻想被戳破之后自顾自地破防、对她下意识地进行一切可能导致他们越发疏离的举动与话语……他就要为此去责怪她，说她揭开了自己流脓的伤口，让他再次感到了被亲密之人背叛的痛苦吗？

只是一场演习而已，只是一场做戏而已——明明就是当真的那个人不好。

“听着，Yn，这并不是你……”

“你最近对我很不好，中尉，”Yn打断幽灵的话，事实上，他现在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了。但是Yn没有注意到，她还在反思自己，“我对此感到难过和失落，因为我的本意并不是伤害你，我真的感觉非常抱歉……我太想赢了，我想完成你们交给我的所有任务，我不想让你们失望……但是你知道，在真实的战场上，我绝不会…”

“停下。”

他不喜欢这种说法，这种，好像是在说「很抱歉让你真的爱上了我」一样的说法。

他没有……虽然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对她感到动心，但是，这只是出于对一个优秀女性的倾慕，还远达不到「爱」的地步。

他对她有冲动，想要占有她，那也只是荷尔蒙作祟。

是的……永远都不会到那一步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这不适合他。没有人比幽灵自己更明白这件事。

他是被命运诅咒了的人，生来注定遭受非人的痛苦与背叛，他在名为命运的泥沼中挣扎了这么久，西蒙莱利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徘徊在战场上的亡灵，超越着一次又一次生死的极限。这样的自己，早就已经丧失了去爱某个人的能力——本应是这样的，也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变数产生。

“停止这样说，Yn…我没有爱上你。”

“我知道，Lt。”

“不，你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呢，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搞不懂自己了。

Yn眨了眨眼，她无法理解中尉现在说的话，但是他敛去了之前一直对着她的尖刺，此时的男人紧紧闭着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要出去走一走吗，Lt？顺便找找宾馆？”

Yn提议，这次幽灵答应了。

·

夜里还是很热闹，但不管怎么说，都比在那家酒吧里要强。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聊一聊你的小愿望呢？Lt？”

Yn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I have no wish, Yn.”

（我没有愿望）

幽灵沉声说。

141制定那场演习，本来就是为了吊打新兵，还有那把老战友扔在一边去跟新兵们呆在一起的Yn的，亚历汉德罗提出的要求已经很好地满足了他们的目的，除此之外，幽灵并没有什么事想让她做。

“这真让我难办。”

“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连肥皂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他要你实现我的愿望？”

“是的中尉。”

幽灵低语了一句，Yn没听到，但直觉应该是骂肥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