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猫（24）

“我喜欢他，就像喜欢你们一样。”布鲁猫坐在复仇者大厦的屋顶说。

他向后躺倒在水泥地上，太阳光落在他身上，价值非凡的西装蹭得皱皱巴巴，向来在黑夜中活动的夜行者眯了眯眼睛，身旁几只圆滚滚的小鸟在他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罗宾鸟们站在地上，他们每一只都看起来十分无害，蓝色的那只走到布鲁猫脸旁，轻轻啄了啄他散落在地上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后小鸟们歪了歪脑袋，似乎正在理解布鲁猫话中的意思。

小狗的脑袋并不能思考十分复杂的东西，显然变成小鸟并不会提升他们的智商。

“喜欢”是最先被解析出来的概念，罗宾鸟聚到布鲁猫身边来，像是飞进了巢穴中，他们的脸上露出信赖喜爱的表情，“啾汪啾汪”着对布鲁猫发出代表亲昵的声音，羽毛蹭着他的身体，将自己蹭得毛毛凌乱。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了布鲁猫这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一个不认识的“他”同样被喜爱，并且被喜爱的程度与他们一样深。

“汪啾！汪啾汪啾汪啾汪啾！”小鸟们吵闹起来，他们叽叽喳喳地挤来挤去，互相之间甚至还发生了些小型争斗，颇有力量的小爪子在复仇者大厦的天台上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别这么没礼貌，”布鲁猫说，他侧过身子，用手把脑袋支起来，一指一个，将四只小鸟都戳翻，露出满是绒毛的肚皮来，“难道你们对超人全无好感？”

“汪啾——”红披风超级英雄降落在复仇者大厦的那一刻接住冲向他胸膛的那只小鸟，他用手轻柔地拦住小鸟前进的道路，将他从疾飞的状态中截停，防止小鸟的尖嘴在他钢铁硬度的胸膛上被撞弯。

“我听见你在呼唤我的名字，布鲁斯——如果你允许我这么叫你？”超人温和地说道，他放开手，让那只体型最小的、颇显暴躁的、不断用喙啄着他的手指的小鸟离开。

“汪啾！汪啾！”小鸟头上的羽毛向后立着，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他绿色的眼睛中满是愤怒，试图对超人拳打脚踢。

“你当然可以这么称呼我。”布鲁猫说，他从在水泥地上坐起来，接过超人向他递过来的小鸟，最小的罗宾鸟气鼓鼓的，如同一个绒毛团子，被蓝色的小鸟拽着翅膀叼到一边去。

整个超英历史上力量最强大的一位正悬停在他面前，那双红靴子脚尖向下，随着万有引力自然垂落。

布鲁猫注视着那双靴子，他想：所有人都说他有摧毁地球的力量，但他简直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自愿遵循地球上的一切规则。

可他脖颈上没有项圈，如果他不再愿意俯下身子，又有谁能够将他束缚？

他向超人递出手，示意他将自己拉起来，来自氪星的堪萨斯州男孩落在地上，他带着温和的目光，握住哥谭小王子的手，用一种克制的力量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看了些有关你的报道，大都会的超级守护者，”布鲁猫说，“克拉克.肯特…那位星球日报的记者，他对你的报道十分详尽。”

他敏锐地捕捉到超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神色，那不自在的神情简直比流星还要一闪而逝，但对世界第一侦探来说却如此明显。

哦，钢铁之躯也会害羞吗？

布鲁猫漫不经心地想，他伸手捉住超人无风自动的披风，柔软的红色披风似乎带着阳光的余温，又有玉米地的芬芳。

“都是些夸大其词，”超人轻声说，“只是人们对我的幻想。”

“这可不是什么夸大其词，要我说，他们对你的追捧恐怕抵不上你实际应得的万分之一。”布鲁猫说，他抬眼对上超人的眼睛，人间之神的眼睛与美国队长相似又不同，他看着那双眼睛里的自己思考：人间之神…人间真的需要神吗？

他松开手，任由红色披风的边缘从手中滑落：“我听说你可以带着别人飞行？我想看看我的城市。”

洛基的大规模战役似乎暂时耗尽了怪物们的能量，面板一直以来闪动着的红色消失不见，超人的背后是无尽高楼大厦，这座城市重建的速度很快，斯塔克工业和泽维尔家族共同出资，加上政府给予的补贴，重型机械与钢筋水泥进场，完全超过了美国速度该有的水准。

超人背过身，他说：“扶着我的肩膀。”

布鲁猫将手搭了上去，生物立场一瞬间将他包裹，他双脚离地，向上开始漂浮。

“汪啾！汪啾！”四只小鸟球冲过来，他们撞在超人的红披风上摔成一团，又被披风边边拢住，不至于摔下去。

布鲁猫伏在超人身后，他感觉披风像是一张柔软的魔毯垫在身下，超人带着他斜斜穿过纽约的楼房，布鲁猫看见两旁玻璃上映出他们的身影，他的身形拉长，背后也生出黑色的长披风，面具之下的脸红唇咧开，也在盯着他笑。

布鲁猫冷漠地转过头去，轻微的失重感从心脏蔓延，超人的生物力场将高速飞行产生的厉风阻挡在外，从这里向下望去，整个都市都是那么渺小。

“我听说你无所不能。”布鲁猫说。

他说话时的气息就在超人耳畔，超人感觉自己有些痒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说：“拜托，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