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猫（18）

“你拥有了一切，只是你的兄弟拥有的更多，你恐惧他、嫉妒他、甚至恨他，其实比谁都要敬仰爱慕他。”

当布鲁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基下意识将他甩了出去。

他的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怒火，注视着布鲁猫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他的胸膛不断起伏，阿斯加德的小王子说：“我害怕嫉妒他？我敬仰爱慕他？荒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全阿斯加德的人都知道，我，洛基.奥丁森是受人喜爱、能担当大任的王子，我有什么必要嫉妒索尔那个家伙！”

布鲁猫在空中调整姿势，柔软的猫爪轻轻落在地上，他抬头看着洛基，阿斯加德的小王子起来气愤极了，似乎真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却暗含一种被戳中痛脚的不安。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洛基，分明是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的脸，却让这位恼羞成怒的阿斯加德王子感到一种无法忍受的恐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基感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种情绪而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脑中的记忆确实没错，索尔从小就是不被重视的那个，他拥有所有人的敬仰和父母的器重与爱啊，他嫉妒索尔什么呢？

洛基喘着气盯着布鲁猫，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一般。

“我的小怪物，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对吗？”洛基说，他的声音有些飘，“我们之间本不该有秘密。”

“我没有秘密，”布鲁猫说，“一直以来有秘密的那个人是你。”

“不好了出事了！”他们对峙间，一名年轻的阿萨神族跑了过来，他满脸惊慌，上气不接下气，“索尔王子他…他…”

“他怎么了？”洛基正在气头上，他的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凶。

那名阿萨神族显然是被吓到了，他面色有些空白，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变成冰霜巨人了！”

……

冰霜巨人。

索尔刚刚从那样的状态中转变过来，又再次成了那种可怕的模样。

他看着自己蓝色的手，蓝色爬在皮肤表面，怎么抠都抠不掉，他只能惊慌失措地甩着，像是寄希望于这么做就能把手甩掉好摆脱噩梦似的。

他现在不在约顿海姆的土地上，因为有宴会所以周围的阿萨神族众多，阿斯加德的光芒温暖明亮，令他的异常无所遁形。

面前是种类繁多的美食，刚刚打开的酒是陈年佳酿，香气四溢，只需轻轻一闻便足以使任何生物飘飘欲仙、忘却一切烦恼，但索尔却无暇顾及它们，他生平第一次面对盛宴脑海中想的不是要吃哪一个，宴会不再是安逸舒适的代名词，蓝色迅速驱散原本正常的肤色，将不安笼罩在整个宴会厅中。

“我、我不是！”他的辩驳苍白无力，“我不是冰霜巨人！”

“你不是冰霜巨人？索尔，看看你的模样！你还要骗人吗！”一同前往约顿海姆的阿萨神族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我们阿萨神族一点儿都不一样！”

“是啊，索尔，没想到你居然是敌人！”另一名阿萨神族说，“既然如此你就不配生活在阿斯加德！”

“什么！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这一定是冰霜巨人的障眼法！”索尔慌张地说，他抓挠自己的皮肤表面，扼住蓝色蔓延的边缘，但这一切都产生不了半点作用。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无数呐喊声在宴会厅中响起，人群聚集在一起向他逼近，这原本是庆贺胜利的盛宴一瞬间成了对异族的声讨会。

索尔站在人群中央，昔日同伴成为敌人，他们一层一层如浪高涌，要将他压垮拖入深渊。

他感到浑身冰冷，或许是身体中冰霜巨人的血脉在作祟，远在约顿海姆的风雪穿过彩虹桥落在他身上，不偏不倚地将他冻成冰雕。

洛基在此时赶到，他走进宴会厅后脚步缓了下来，人群高声呼喝，他的哥哥全身蓝色，眼瞳血红，站在阿斯加德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格格不入。

他站在人群外围，与索尔遥遥对视，索尔硬朗的面容变换，有一瞬间仿佛成了他自己的脸。

洛基最终说：“他是我的哥哥，是奥丁之子，你们质疑他，就是质疑奥丁的决定。”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人潮，牢牢地覆盖在整个宫殿上空。

布鲁猫跟在他身后，一路在阿斯加德石柱上飞檐走壁才跟上的小黑猫看见整个宴会厅中瞬间静默下来，过了许久，布伦希尔德才开口：“洛基说的对，索尔的事情不能由我们决定，他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只有奥丁有资格对他下判决。”

“但他还会是我们的王子吗？”窃窃私语传来，所有人都用忌惮的眼神看着索尔，洛基走过去，他将索尔带离宴会厅，蓝肤红眼的王子走在他身后，如同误入阿斯加德的战俘。

“奥丁…父亲会还我一个公道的，对吧？”索尔说，他缩着肩膀低着头，暗红的眼珠犹犹豫豫地向上转动，看着前方的洛基。

“…会的，他是众神之王，不会犯错。”洛基说。

他转身走出宴会厅，宴会厅距离神王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此刻正值白日，穿行街道时，惊异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