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番猜测倒还真不是克丽丝凭空想象，主要是哥谭报纸平时也没少拿这个说事儿，而且布鲁斯·韦恩自己也是，收养那么多漂亮的黑发蓝眼小男孩也就罢了，还一个接一个的收养。这种事情就富豪里他还是独一份，毕竟养子再怎么说也是占着一个孩子的名分的，过后也有名义可以分家产的，虽然能不能分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另一方面，上一个孩子成年，他就紧赶着收养下一个，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成长的太快，没几年就蜕去了秀美的体型，变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天鹅绒般的皮肤变成黑森林般的皮肤，因此才失去了兴趣，赶着收养新的小男孩。

再加上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和几张看似十分有说服力，实则都是找好角度的照片，最后还有那些有一分都能说成十分，看见一棵草都能预言明年春天虫害的媒体，结果可想而知。

有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证存在，即使大众明知道那些小报记者胡言乱语博流量的前科比比皆是，也实在很难让人一点都不相信。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在哥谭这种富豪一个个都为富不仁，不是搞黑.帮，就是去当反派的地方，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布鲁斯韦恩真的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最起码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大众宁愿相信他是伪装的好人。

至于韦恩集团经常做慈善？开玩笑，哥谭市这么民风淳朴，是能会养出一大片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的市民的风水宝地吗？

富豪拿这个作秀洗.钱的多了，再加上美国这种穷富差距各种方面都很极端的生态环境，导致普通平头百姓多少都有点仇富的心理。他们领救助金的时候最多也只会关注到手的钱有多少，才懒得关注究竟是谁给的救助金，买到的鸡蛋究竟是哪只母鸡下的。因此在他们看来，布鲁斯韦恩和其他富豪唯一的差距大概就是做秀做的比其他人更勤。

……然后就没了。

所以说英雄这种职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因为这世上不是所有付出都一定能得到切实回报。

但真正的英雄也不会因为没有回报就不去做英雄，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自身的高尚的人格与理念。

言归正传，感受到身后如有实质的强烈目光，坐在办公椅上的提姆立即敏锐的看了过去，随后就对上了克丽丝异常严肃的不赞同目光。

提姆：“？”

他不明所以，但很快便思维敏捷的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对方刚刚视线的落脚点正好就在他受伤的地方。

提姆视线下移，正好看到自己袖口露出的一块青紫色的痕迹。

提姆:“……”

他貌似知道对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提姆对关于自家养父的一些传闻怎么可能不了解，用迪克的屁股想都知道，对方肯定是因此误会了什么，但他能说这伤是他跟反派打架留下的吗？那肯定不能！所以这个时候就考验他找借口的能力了。

于是提姆眨眨眼，明知故问的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克丽丝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您手上的伤……”

提姆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哦，这个是昨天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伤的。”

他心想这回应该没有疑问了吧？谁知道克丽丝说出了一句他始料未及的话。只听对方一字一句的慎重道：“确定是摔伤吗？”

还没等提姆回答，克丽丝接着道：“但如果是摔伤的话，皮肤表面一般来说应该会有划痕才对。”

提姆愣住，刚要开口说出合理的解释，但对方这是又接着缓缓说道：“不过不排除您摔倒的同时可能磕到哪里，并没有造成擦伤……”

提姆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只听对方再次悠悠的开口：“您今天走路的时候有明显的不自然，看起来腰部应该也磕的不轻。”

提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细心，连他走路姿势有那么一点不自然都看出来了，虽然内心隐隐有那么一点不妙的感觉，但他还是摆了摆手，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谁知，对方说话简直就像过山车一样一波三折，这时竟然再次开口：“您摔伤了左手，按照惯性来说您的左腿应该也不能幸免才对，但您今天走路的时候左腿仍旧很正常，相反受伤的却是后腰的位置的，恕我直言，我实在无法想象您是怎么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的，是被车撞了吗？”

提姆：“……啊对。”

他的秘书今天怎么这么敏锐了？平常不是很好糊弄的吗？难道是昨天晚上差点死掉受刺激太大了？

克丽丝礼貌的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却又双叒叕再次说道：“我记得上个星期您的右小腿也受了伤，上上个星期是脸部擦伤，再上个月是左脚不小心骨折……”

她在提姆欲言又止的视线下逐一数起自从自己这个秘书上任以来对方受伤的次数，最后语气微妙的说道：“您摔倒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

提姆：“……”

顶着对方你究竟是不是四肢不协调，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的眼神下，他一时间竟然忘了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