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
商酌言:[谁大老远来泡温泉不下水只散步?他不能喝酒,其他人都不能喝了?你发什么癫?]
许嘉澍:[那你还来不来?]
商酌言忍辱负重:[……来。]
许嘉澍放下手机,继续处理电脑上最后一点事,却感觉有温暖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低眸看去,在床上让出一道银河宽的距离的林间在熟睡时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恪守,寻着热源一点一点挪蹭了过来,身子微蜷侧睡,额角轻靠着他,长睫浓密,雪白的面颊睡得粉扑扑的,唇色淡红,侧颜安恬。
许嘉澍眸底浮起笑意,合上笔记本放置在床头柜上,关了小夜灯。
吧嗒一声轻响,黑暗笼罩房间,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许嘉澍躺在原位置,似暗夜丛林中狩猎的豺狼耐心地等待,不过片刻,林间一个翻身,自发滚进了他的怀中,鼻尖抵住他的胸膛,温热呼吸隔着轻薄睡衣吹拂,似绒羽撩拨心尖。
清幽草木香气萦怀,催发胸膛中一股炽热的暗流涌动,膨胀鼓动,叫嚣着不满足。
许嘉澍顺从心意伸出手臂,将林间单薄的腰身圈进怀中,力度不断收紧,直到小腹相贴毫无间隙,才觉得有一二分的心安。
“怎么突然想见其他人?”许嘉澍眸底微暗,轻声问,“只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
怀中的人沉在熟睡中,呼吸安稳,回应不了他的问题。
许嘉澍将下颌抵在林间柔软的发间,闭目一同睡去。
次日清晨,鸟雀叽喳,熹微光线透过轻纱窗帘落进房间,勾勒出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的身形。
林间先醒,身形轻动一下,隐约察觉到了抵在自己腰间的异样,还未意识到是什么,只觉得灼热坚硬,硌得难受。
他小幅度想向后挪想躲开,揽在腰侧的有力手臂似铁圈紧箍桎梏,察觉到逃离的意图,反射性地将人往怀里一按,撞击间那份炽热更加明显。
两个人同时惊醒,视线相对。
林间茫然地张了张唇,什么话也说不出,耳尖红得快滴血,纤长的长睫似脆弱蝶翼悄悄垂落,遮掩眸中闪烁的神色。
许嘉澍从容自若地松开人,起身下床,走进房间中的浴室。
不多时,浴室中水声响起。
林间鼓噪的心脏依旧平复不下来,把自己埋进枕头里静了会儿,听到铃声抬起一张晕着浓重绯霞的脸,看到许嘉澍的手机又显示有商酌言拨来的通话。
“嘉澍——”林间拿着许嘉澍的手机去敲浴室门,“商酌言的电话。”
过了小半刻,里面迟迟传出许嘉澍不正常低哑的嗓音:“你帮我接吧。”
林间懵了下才猛地意识到里面在做什么,似有惊蛰春雷轰然响彻心间,又慌又乱。
他自小生病,体质虚空,十六岁才第一次遗精,成年以后这方面的欲求依旧寡淡,偶尔晨间有反应,等待片刻就会自然平复。
他竟然没意识到……许嘉澍和他全然不同。
全身的血液似岩浆沸腾,林间整个人都羞臊窘迫得快烧起来,逃也似地走出房间站在庭院中。
凉爽的晨风吹走脸上的热意,他低头看到手机上商酌言拨来的第二个通话,连忙接起来,道:“你好。”
商酌言憋了一肚子气正打算发作,听到对面是道清凌凌的陌生声音,愣住了:“你是林间?许嘉澍他人呢?”
林间捏了捏自己烫红的耳垂,老老实实道:“他在洗澡。”
“大早上洗什么澡……”商酌言头晕目眩,某种野生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追问下去了,迅速转移话题,“我快到了,让许嘉澍……”
他本打算说让许嘉澍滚出来接驾,又险险停住,改了主意道:“你来帮我开个门吧。”
商酌言心想:他倒要看看,林间到底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狐媚妖精,能把许嘉澍堪比钢板硬直的人迷得神魂颠倒,连他这个发小也抛到一边去。
林间好脾气地应:“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