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颗星星
加上都是高龄复读生的缘故,还挺惺惺相惜的。
比起崔蔓纯粹是选错音乐考试没考过,酆理被家里的变故一而再再而三打击还能坚持下来,就足够的崔蔓意识到两个人的不同了。
“邱蜜,世界上没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也不理解酆理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但她这个人为你已经做了太多了。”
“你没资格责怪她去追梦,追她自己。”
崔蔓很少说重话,酆理断联的这些年她扮演的是陈糯的朋友,活跃在陈糯需要朋友应援的场合。
但如果不是工作有交集,崔蔓也很少有和陈糯聚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人上学的时候独来独往,喜欢也是给自己找的联结,那甚至不算喜欢。
干涸地尝过水的味道,再也回不去了。
陈糯:“我没怪她,我只是……”
她看着窗外,这不是扬草,也不是她和酆理上大学的城市,哪里都很陌生。
“崔蔓,我是怕我勉强她。”
开车的音乐人头发扎得松垮,上面也没任何饰品。
崔蔓一切从简,感情也是,但处在感情丰沛的圈子,每天都能听到四面八方关于感情的爱恨。
陈糯和酆理的感情跨度太长,换成正常的男女要么早就结婚,要么就各自结婚,散落在天涯海角,知道还活着,也会在某天收到另一个人的死讯。
但这两个人都是女的,目前没办法结婚的女的。
身份又好几重。
校友。
情敌。
姐妹。
情人。
重新见面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崔蔓打了个哈欠:“我要是酆理,出事了忘了可能就顺从新生活发展了,有家庭条件不错的姐姐关照,介绍的人也不会差吧?”
在录音棚酆理那边的声音崔蔓也都听见了,她也能通过酆理和自己说的拼凑出前几年发生的事:“就算想起来了,那也过去了。”
“毕竟新生活都是明天,而你是昨天。”
崔蔓性格温和,和酆理站在一起是彻头彻尾的和事佬,很少有说话尖锐的时候。
陈糯和她认识多年,也见证了她曲风的变化。
崔蔓的辨识度比她还高,歌曲惊悚又奇诡,加上自成一派的转音,更让人觉得她人不正常。见到本人又想不到她走的居然是和睦路线,看上去居然是乐队里最正常的。
陈糯无法反驳,她抿了抿唇,压住喉头溢出的酸涩,崔蔓又说:“但她不是拒绝了吗?想起来了就回来,接采访、看你演唱会,和你见面,也不排斥你进入她的新生活。”
这点堵车,崔蔓切了一首她们学生时代广播室爱放的甜歌,以前只听个旋律,做了相关行业听歌也不纯粹了。此刻旋律轻快,港台歌手咬字不清晰却不影响构架的氛围,她俩某种程度都算得上致郁系歌手,这样的类型都是她们的短板,陈糯更是功力深厚,翻唱都能把快乐唱成快死。
陈糯伸手切歌,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懂自己怎么不谈。”
崔蔓喂了一声:“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怼我两句?太过分了吧?”
酆理的训练场不在郊区,但也有点距离,崔蔓当了半天司机也不满意:“我问酆理要打车费。”
她不等陈糯反应直接给酆理打了个电话,那边的人很快接了,崔蔓:“酆老板,我把你家邱老师送来了,专车接送v我五百看看生意人的实力。”
陈糯:“五百块我坐高铁都能回老家了,你抢钱啊?”
她们现在这个地位高不成低不就,论存款陈糯还比崔蔓多。
崔蔓完全是月光状态,底下有仪葬队要养活,又有自己的乐队要办,她又善心泛滥,经常去做公益,时间流走,钞票也没到手。
崔蔓:“还没在一起就给酆理省钱了?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陈糯不满意:“什么叫没在一起!我和酆理也没分手啊?”
哪怕酆理刚才在日料店提过,陈糯依然忽略。
但崔蔓麻利地转钱不忘说:“不是分了很多年了吗?”
一句话足够把陈糯点炸,崔蔓头皮发麻,生怕陈糯把她车砸了,对酆理说:“你出来接一下人可以吗?我还有事。”
酆理的背景还有人喊她姐姐,也有喊教练的,声音都是小孩。
她忙得很明显,陈糯冷笑一声,“不用她接,你也快走吧,不打扰你开转车讹钱了。”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砰地关上门,崔蔓和酆理的通话还没结束,崔蔓说:“你俩真的分了?”
酆理现在又不是失忆,“当初我要走就是这个意思。”
崔蔓还记得陈糯逐渐颓废的状态,呃了一声,又问:“那现在你俩什么关系?”
酆理还时不时和小孩讲几句训练要求,声音听上去很靠谱,“不知道。”
她的不知道和以前老师上课提问她站起来回答一样斩钉截铁,不知道都理直气壮。
崔蔓当年只是围观的同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体会到了课上老师气得咬牙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说:“你不知道那现在打继续什么?”
酆理还是回答不知道:“就是想回来见见她,合适的话再试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