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出事
应矜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般,惊异地抬起头来,而后摇了摇头:“大师兄来得及时,不委屈。”他黑亮的眸子里,映照着日光,犹如受惊的小鹿,清澈又无辜。
君郯嘴角抽了抽,克制着想笑的表情,掩饰地以拳挡住唇角,咳嗽一声,皱着眉头,道:“你说以后都不邀战了,可是真?”
应矜点头,道:“真。”他顿了下,又道,“只要能得到大师兄的青睐,其他都是次要的。”
他的青睐,不是一开始就给了吗,后来应矜乱来,他才收回去的,君郯怀疑道:“不二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很好。”君郯高深莫测地点了下头,身子骨轻松了。他以往之所以期待演武场,是因为考校弟子武功进度,就在演武场时举行,由他来操持。
他将盛元宗内所有武功绝学都学到了巅峰,寻常弟子只要全力施展招数,他只手就能摸清对方练到了第几重,由于他测试的速度比长老还快还准,考校之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而且考校一个人,一两银子。
而今盛元宗弟子已经有一百三十七人之多,也就是说他考校一次,就能得到一百三十七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五百四十八两。
宗主、长老们早早认定他就是下任宗主,银钱给他跟给盛元宗也无甚区别,所以都纵着。
而今不担心应矜在演武场上请战,君郯考校起弟子来,笑意从眉宇间荡漾至整张脸,手法绚烂,既快且准。
朱昀的武功最先被记录在册,之后他便跟着君郯,帮着记录其他弟子的修为。
不多时,君郯走到应矜面前,应矜正要出手,君郯抬手挡了下,笑着道:“内劲三重,《引元功》四重,《太极剑》三重。”
应矜见了他的笑容,简直直袭心灵,他微微抿着唇,内敛地点了点头。
君郯看着他朝晖般的面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点武功要想当宗主,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应矜硬着头皮直到他走向旁边。
“下一个,柳成章。”
……
“尤小秧,内劲三重,《引元功》《太极剑》等内功心法均修到了四重,不错,再接再厉。”
少女娇容俏丽,笑起来有个小小的酒窝,冲着君郯点头见礼。
……
终于最后一个了。朱昀道:“刘琦。”
君郯站在刘琦面前,刘琦道:“得罪了,大师兄。”他猛地握紧拳头,倾力攻向君郯。
君郯抬起右手抵挡,太极之力以柔克刚,他双脚站定地面不动,衣袍却如受劲风鼓动,长袖衣摆黑发乱飞,君郯微微蹙起眉头,垂下手臂,道:“内劲,十重,内功均三重,心法与先前一样未得寸进,还需勤加苦练。”
刘琦见他未曾觉醒,却能抵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要知道他的力量可是能轻易轮着千斤铜鼎当绣球玩儿的,而君郯却面不改色地轻轻化解,他肃然起敬,道:“是,大师兄。”
君郯见后面没人了,不由松了口气,道:“今日就到这儿了,没别的事,就先散了吧。”
应矜踌躇着却还是走上前来,问:“大师兄,要回屋吗?”
见他轻声细语,朱昀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听起来怎么像小媳妇似的。”
君郯瞪了他一眼,朱昀连忙对应矜摆手道:“不好意思,我开玩笑别当真。”
见应矜没在意,君郯更不可能在意:“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见师父,把你觉醒的神通给他看……也给诸位长老看看。”
“是。”应矜抬起头,轻声问,“大师兄呢?”
“我等会去面见师父。”
以往觉醒的弟子,都是大师兄带去见宗主的,应矜一阵失落,但并未表现在脸上。
君郯见他神色如常,便挥手让他且去。
望星台横斜的粗壮果树上,又有星星点点的绿光。
“嘶……”君郯抬起左手,招呼着绿光融入到右臂之中,他紧拧的眉头才堪堪舒展。
“那个刘琦竟然能伤到你!仗着力量觉醒,还真是为所欲为了!”朱昀见他右臂骨节错位,骨头几乎要刺穿皮肤,整条手臂呈现深紫色,尽是淤血,自是对那刘琦很是不满。
“他不一般啊,”君郯艰难地活动了下手肘,道,“能让我受伤成这样,他的力道很是非凡,此人是我盛元宗弟子,宗门之幸?”
换做是其他人,必然要去找回场子,给他顿教训!也就力量觉醒了有什么好嚣张的。朱昀见他自己给自己正骨,眉头紧拧,剧痛之下居然没有吱声。朱昀愤愤不平:“还宗门之幸,他就不该伤你!”
“这大师兄真不是好当的。”
君郯目光凉凉地递来,朱昀立马改口道:“但你的想法很宗主,在下佩服,佩服。行了吧。”
君郯听着却不怎么高兴,这宗主他不想当,但又没人比他更合适,实在是难办。
不过幸好师父正值壮年,还能在位几十年,这让他很安心:“但愿师父能长命百岁。”
“你这想法,我也是不太懂。”朱昀道。
虽然受伤了,但君郯心情还挺不错,觉醒者果然都不可小觑。在刘琦隔空击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