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时间

‘如今的我不仅仅是一个失败者，还被这天地当做棋子，当做刍狗。’

‘之前所坚信的六道仙人，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自己是谁真的还重要吗？’

‘这就是一个被他人玩弄的世界，是他人的掌中的玩具。’

可是偏偏到这个地步，他脑子却像走马灯一般，过去始终无法忘怀的人又出现在脑海。

人生是否是假的，被操控的，他已经无法确认了，这一生的所有，都能回忆起来，这些无论经历多少，都无法忘记，是真实存在于脑海的过去。

他以为无限月读能让琳回来，现在就连自己的存在都是命运的愚儿，过往种种也是被世界安排好的，琳的死亡无法被阻住，他也终会成为这样与世界为敌之人。

这么一想，他真的开始迷茫，自己到底是谁，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只是...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

要真的就是他人的玩具，他真的甘心...将一切都抛却？

不知为何，他脑海又划过绘幽凌那似疯癫般狂笑的脸庞，说着“只要能赢一次，那就是让人分外愉悦的事情。”

琳也曾说“不要逞强瞒着我，你答应过我当上火影，你听着，我也真心想阻止这场战争，拯救世界，所以，我决定要在你身边好好看着你，你不是说救你就等于拯救这个世界吗？”

“我会一直看着你，就意味着你什么都隐瞒不了我，加油啊，带土，让我看看你当上火影，拯救世界的帅气身影吧！”

“我们这么约定好了。”

这些话语似烙铁一般灼烧着带土的心，难道要连同琳也是虚幻的，这么安慰着自己吗？

那样...自己这一生...未免也太可悲了。

鸣人慢慢蹲了下去，目光与带土的视线相接“你刚才，和卡卡西老师说，要把对同伴的思念和回忆全部扔掉，就在你成为十尾人柱力，自己的意志差点被吞噬之时，而你不愿意这样，才会拼命压制它不是吗？”

“你之所以能战胜，十尾，按自己的意志控制它，正是因为你执意不愿抛弃的过往，保持住了自我，不是吗？”

“你其实还是无法抛却关于爸爸、卡卡西老师，还有那个琳的回忆。”

“所以即使你成为了十尾人柱力，也还是宇智波带土。”

“你不应该逃避这一切，不要在逞强掩饰自己，因为我正在看着你呢。”鸣人缓缓说道，那澄澈的眸子如一池清明雨后的夏荷之池。

带土眸子不住颤抖，紧咬着的牙根，不知是怒还是恐惧。

似乎有一个人在质问自己“琳想要守护的人，不是现在的你，是宇智波斑带土，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懦夫。”

“作为懦夫的你，只要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灭亡就足够了。”

“你的人生也只是被安排好的，你只是一个恰好被选择的棋子，是谁都不再重要了。”

“你至今所做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人完成就足够了，即使你死了，还有其他人能接替。”

“只是那个，可以被取代的棋子。”

带土额间青筋暴跳，心中反复念叨‘闭嘴...闭嘴...’

小樱微微一怔，因为正在给带土治疗，她最能清楚感知到带土的查克拉波动很大，就连围在他周围的黑雾也越来越浓烈，那是负面情绪在积蓄的先兆。

小樱锁紧了眉头，狠狠咬牙“带土，现在就放弃的话，那也太逊了。”

太逊了...

带土神色一怔，脑海划过那个冷笑说着“可是…总是这样也太逊了…还是说天地意志只能有这个的影响…”

“居然还有一点失望…太逊了…这种谋划…”

都成为那纠缠一生因果线的傀儡，她居然还能笑得那么狂妄，从某一点来说，真的和斑那家伙很像了。

可是，这家伙居然还蹦跶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啊？

带土转眸看向鸣人，余光中看到了也垂眸站在一旁的卡卡西，听到鸣人的话语，卡卡西心中轻叹“至少现在，带土...你还有机会。”

小樱说完那句话后，沉默地蹲在一旁，手里还在尽力治疗带土，绘幽凌弄出来的伤虽然不重，可是数量太多，还有眼部的治疗最浪费时间。

佐助也迈步朝着带土走开，看了小樱一眼，不知为何心中轻叹了一声。

他的视线再转向带土的时候，却只有平淡“功亏一篑了，宇智波带土，你也不过是宇智波斑留来续命的棋子而已。”

“佐助...”鸣人沉眉看向佐助，只是这家伙完全没什么自己说错话的觉悟，那眸子清冷地看着带土，两人就那么对视起来。

只是此刻，比起佐助的强势和冷淡，带土心中居然只有平淡了。

沉默了许久，宇智波带土缓缓道“我——看到了绘幽凌的命运，她将是那个接替我使命的人，不得解脱。”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这句话让佐助微微一怔，瞥向小樱，见她也沉默地垂下头，仿佛在专注治疗。

带土收回看向众人的视线，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红月，心中却有些感叹‘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