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所谓的“自在”

听到这个脚步声，那个苍白的“缝纫人偶”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眸，他的瞳孔一只完全都是空洞，没有眼球，而另一只眼球却覆盖奇怪的咒文，似蝌蚪，似不规则的云。

他无声地注视着头顶的白炽灯，眼眸其实没有多少对焦，就是那样呆滞地看着上空，全身除了眼皮仿佛再也没有什么肌肉可以活动。

大蛇丸看到他醒来，沙哑嘶哑的声音幽幽一笑“你醒来，青私。”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也走到了青私身旁，看他依旧眼眸无光却透着冷漠，那种感觉仿佛抛下一切，痛苦也罢，喜悦也罢。

“呵呵~”大蛇丸幽幽笑了起来，那竖瞳像一条毒蛇般诡异阴狠。

青私成了这个模样，大蛇丸似乎没多少意外，甚至觉得这才是青私真实的眼神。

那个在垃圾堆的男孩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种漠视看透一切的眼神，真正颇得他的喜欢。

那是绝望的眸子，甚至抛弃了一切希望，可是，这个男孩却依旧将那脏兮兮的碎面包朝着嘴巴囫囵塞进去。

此刻的他，仿佛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有冷漠和绝望，也有一种倔强得有些病态的坚持——活下去。

这样的人，未来可以是天才，也可以是疯子，他们对于一些事情很固执，固执意味着执着，执着意味着专注，只有专注才能将所有心神投入其中，成长为一个精英。

对于爱收集这样人的他来说，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人才，所以，大蛇丸将他带了回来。

原本只是试验他的天赋，将他丢掉书海之中，丢在那里后，这个试验品他甚至都忘却了将近一周，却在一个偶然机会看到这个孩子拿着一本医书孜孜不倦。

那是一本讲授处理骨折和打伤的医书。

自此，大蛇丸将他送到一位医疗忍者身旁，仔细学习了数年医疗忍术，他果然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

……

事实上，青私第一本医书所讲述的内容，其实就是导致青私的母亲死亡的原因……

他还是无法原谅那个无法救下母亲的自己，无法原谅那个成为母亲累赘的自己…

……

如此熟悉的眼眸，大蛇丸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惋惜，这个得力助手要是不选择帮绘幽凌，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不过，没有他，绘幽凌也不会成为他期待的模样。

现在绘幽凌已经走上他安排的轨迹，青私也还是能给他一次机会。

“青私，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决定，没有强制将你这残破的身体改造，所以，现在都只是用绘幽凌的血肉吊着你的生命。”

“她将生命力分享给你，才能一直将你的生命维持在这个不生不死的地步，这一次——你还是不选择改造自己的身体吗？”大蛇丸沉声问道，眼眸紧紧注视着青私唯一还存有眼球的眼眶。

那眼球终于动了动，转向大蛇丸，已经完全撕裂的声音破碎道“不…用。”

说完这句话，青私停顿了很久，大蛇丸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青私，似乎还在等待他下一句话语。

青私缓缓闭起眼睑，破裂的声音缓缓问道“会一直…这样…吗？”

大蛇丸轻笑一声，仿佛看透什么，最后无声道“是，要是你不改造你的身体，你就一直需要绘幽凌的血液维持你的生命力。”

青私再次沉默了，那面无表情的脸却扬起一丝苦笑，沉默了许久，青私终于开口道“那个咒印实验…还没完全完成，我这个最贴近她…存在的身体…正好…可以将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青私说的断断续续，一长句话语说下来，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的声音仿佛蚊声一般，叫人难以听清。

大蛇丸眯了眯眸子，有些惊讶于青私这个决定。

“你确定，那个实验再继续进行下去，你就必死无疑。”大蛇丸沉声问道，可是蛇眸平静如水，仿佛早已猜到，仿佛早已这么安排。

青私点点头，喉头仿佛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是牵强般说着“大蛇丸…大人…拜托了…”

大蛇丸突然轻笑起来，那种在胸腔里的轻笑声，笑声愉悦却透着诡异。

青私听到这个笑声，只是淡漠地转向天花板。

大蛇丸笑够了，缓缓伸出长舌，淡然道“有你的帮助，绘幽凌的身体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青私，未来她可是要好好感谢你。”

听到大蛇丸这句话语，青私垂下眼睑，却一言不发。

大蛇丸也不再此地浪费时间，其实无论青私选择什么，他都想好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淡然转回身，无声瞥了青私一眼，不再停留，迈步离开了这里。

踏踏踏…

空间似乎又在回荡那个脚步声，渐渐远去。

青私也缓缓闭紧双眸，嘴角无声苦笑一声。

在这一次谈话后，大蛇丸将青私送到那个仿佛工厂一般实验室，青私身上被连接数道输送管，有配比不同的烈性药剂不断注入其中。

原本该是刺痛到崩溃神经的疼痛，可是青私真的完全没有一丝感觉，那些作用于身体的疼痛仿佛被切断一般，唯一清醒的就是脑子。

就连大蛇丸都没想到他可以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