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风等月也等你
黑白色的夜里 ,我想看看月亮。
我看见月亮很圆满,月光温柔。
就像我当初 ,满心满意装得都是你。
但天上也只有一个月亮,世间也只有一个你。
月亮还是那个清冷的月亮
我爱得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他忘了我
天上有明月,可见不可触;
心中亦有月亮,只可忆不可得
—江南月
2004年杭州,风月居。
再次见到无二白,还是在他开在小巷深处颇有风雅之情得茶馆—风月居。
遥想当年几人闲坐庭院饮茶随聊,她说以后要在山青水秀之地开一个小小的茶馆!
名字出处于她无心得一句话: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若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如今她满眼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在何处在何人身边!
当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话原也不是说给他听得,那知入了耳用了心得倒是一个在她看来无关紧要得人。
茶馆生意一直很好,只是等得那个人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心里的那个人出现。
江南月踏进茶馆得时候,刚好看见桂花树下的无二白悠闲的煮茶听曲。
她有点胆怯得轻轻喊了一声:“无二白,我回来啦!”
无二白缓缓的抬头,目光平静,脸上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却不会显得老态。
反而增添了一些成熟的魅力,他眼睛里似有秋叶闪过稀碎的光…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黑白二道都害怕的鬼见愁,神似江南一俊秀书生。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灰色西服三件套,一把折扇。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读书人得儒雅之气,让人先敬畏三分。
无二白:“你倒是终于舍得见我了”语气比青年得他犀利冷淡了不少
江南月打趣着无二白:“看来无二爷这是不欢迎我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才趁解姨睡午觉赶过来找你呢”
无二白拿折扇轻敲了敲桌边,一指:
“过来坐,哪里敢生你的气。
不如意,大小姐又要跑不见。
想找都无处可找你!你回了无家,也不提前通知我回家一起吃个便饭”
说完就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还垫了一块手帕以防烫伤。
“我哪里知道你在杭州嘛!以为你处理事情去了,解姨也没有说你在呀!”
江南月手指微微地弯曲着,一只手撑在下巴上。
闲闲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二京匆忙让人上了不少糕点水果小食,生怕这个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走人。
自家二爷又要生一段时间闷气,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身边人。
无二白带着笑意亲手给她细细切了一块龙井芡实糕:“尝尝,可还是喜欢的味道”
她慢慢就着茶水吃了一块:“二爷的东西便没有不好得”
无二白满意得笑了笑:“许久未见,回来还走吗”
江南月默默摸起了手镯上的纹路:“大抵目前要跟着无邪去个地方,之后再说吧”
无二白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想要平复一下突然冒上来得火气:
“既已多年不出现,现在又何必跟着入局。你又跟着吴三省那个不成器得东西胡闹”
江南月手一直支撑着下巴,脸上带了些许不愉快的表情。
“二爷,你我都知。早已入局,何谈置身事外。
九门上下三代分明已是局中人,谁又能独善其身。
你不能,我也不能。
戏还是得接着唱下去才成……”
她捻起一颗小小的腌梅子咬了一下,酸得发涩。
时刻注意她动作的无二白无声得叹口气拿起手帕举到她嘴边:
“酸就吐出来,别吃。下次我再给你准备甜一点的”
就着他手吐到了手帕上,喝了俩口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俩人在桂花树下就着清茶小食消磨了一下午!
直到二京领着无邪进来,人未至声音倒是先听到了
“二叔,三叔又跑了………”
无邪遇见江南月得那天,是去茶馆找他二叔支援点经费,好去找又玩失踪的三叔。
兴冲冲跑进去却看到,他那高冷严肃冷淡坑死人不偿命的二叔,和一个欺霜赛雪得女子言笑晏晏,对坐饮茶吃点心。
无邪看到江南月时,真是有点惊悚又好奇了。距离上次在广西吊唁过了有一段时间,之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当时江南月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外边搭配了卡其色的毛呢大衣,只细腰处描了俩枝粉粉的半开荷花一枝墨色莲蓬。
一头鸦羽用一枝竹叶籫子挽着,她有双不符合年龄的疏离淡漠得眼眸,似月辉下的雪梅。
泛着清冷孤寂得美,不闻世事不听风月……
她抬眸看看向来人!
无邪想到了俩句极相宜得诗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需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无二白有点不高兴自家这个被老三忽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