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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靠在他的肩上,虽闭着眼睛,却耳听四方。
远处传来男女争执的声音。
她?掀起眼皮看过去一眼,就见慕琦气呼呼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杜召,刚想?要拉她?,被慕琦甩开手:“你尽情玩吧,我要跟你分手,别再跟来!”目光流转间,瞥到舞池边的邬长?筠,慕琦撇了下嘴,瞪她?一眼,更加愤怒地离开。
陈修原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是阿召的女朋友吧。”
邬长?筠梗着口气,不想?看到他们?,再次闭上眼:“嗯。”
街边,杜召和慕琦又在车旁纠缠一会,可把?门童看了个好热闹。
杜召把?人拉进怀里抱着,慕琦不断挣扎,趁机低声对他道:“可以?了,我离开三天,大后天你去苏州接我,别忘了带上礼物。”
“嗯。”
“忍一下。”
未待他回?应,一个响亮的巴掌飞了过来。
慕琦推开人,坐进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杜召揉两下脸,回?头见两个门童窃窃私语,目光瞬间变得冰冷:“笑什么。”
两个门童瞬间严肃立正。
杜召回?到花阶,又看到邬长?筠和陈修原在跳舞,他没再去掺和,搂一个舞女去喝酒。
两人正玩着猜拳,陈文甫和霍沥从?楼上下来。
杜召唤他们?两一声:“来喝两杯。”
陈文甫刚要过去,霍沥拉了人一把?,咬着牙,腮帮子?紧绷,冷嘲热讽道:“是以?旧友身份,还是代表日方约谈?”
杜召推开旁边的女人,往后躺去,双臂舒展地落在沙发上,大敞着腿看两人:“你想?要哪种?”
霍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哼笑一声,一个字都没给他,兀自走了。
陈文甫抬手:“欸。”
昔日好友变成现在这样,他既无奈又难受,对杜召道:“他这脾气你也清楚,别放在心上,回?头我说说他,抽空一起吃个饭。”
“嗯。”
霍沥在前头喊了声:“陈文甫,快点,跟他废什么话?,小心把?你带去亚和商社审上一通。”
陈文甫面露难色,摇摇头:“我们?有事情,先走一步。”
“去吧。”杜召干坐了会,又弓下腰,勾勾手,示意站在柱子?边的两个舞女过来。
她?们?赶紧上前,一边坐一个:“先生,玩什么?”
杜召笑着挑起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猜拳,输一个脱一件。”
舞女捂脸故作娇羞地笑了:“这么多人在呢,先生尽开玩笑。”
杜召给二?人分别倒上酒:“那就陪我喝酒。”
再抬眼,望向舞池,已经?不见邬长?筠和陈修原踪影。
舞女贴过来,趴在他的胳膊上:“我陪您一杯。”
他接过杯子?,笑着喝下。
……
回?去途中,陈修原叫黄包车车夫停下,对邬长?筠说:“忽然想?起落了东西在医院,我过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好。”
陈修原下车,目送她?离开,转往西边。
他这是带着胶卷去见交通员了,人多不方便。
黄包车朝家去,邬长?筠看时间还早,回?去也无事可做,便让车夫改往戏院。
跑了十几分钟,车停在街边,邬长?筠扶着车夫伸过来的胳膊下车,才感觉到天上隐隐飘些细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她?仰面看向戏院的招牌——青会楼。
今日没戏,大门紧闭,檐下挂着几串红灯笼,随风摇摆。
邬长?筠打开门锁走进去,只亮了戏台上方的灯。她?随意拉了把?椅子?坐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舞台上。
戏,才刚开始。
回?想?近日几桩事,有许多演的不好的地方。
可这仅仅是在杜召面前而已,她?还没有真?正去面对那些更凶残的豺狼虎豹。
早在来之前,陈修原就对自己说过,这出戏,易是因他,因为了解;难亦是因他,因为感情。
自己演过无数场戏,戏楼里的,摄像机前的,可面对那个人时,却难以?做到一直以?来完全的心无旁骛。
陈修原总说她?不够圆滑、不够稳重,老是太冲动,控制不住脾气,早晚会吃亏。
确实是这样。
她?无声叹了口气。
二?楼忽然传来声音。
邬长?筠瞬间警觉地站起来,手摸向手提包里的枪:“谁?”
是杜召。
二?楼黑着灯,但一个轮廓足以?辨认,说到底,他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无数个如胶似漆的日夜,每一寸,都了若指掌。她?抽出手,坐回?去:“你怎么进来的?”
杜召跨过栏杆,坐在上头喝酒:“穿墙。”
邬长?筠冷笑一声,不想?回?应他的玩笑话?,也不想?追问他为何此刻又出现在这:“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少?喝点,别摔死了。”
“彭”的一声,酒瓶从?二?楼坠下,碎片四溅。
邬长?筠斜眼看过去:“想?糟蹋,回?自己家,拆了房子?都没人管你。”
杜召不动声色地盯着